淮水自寿春城北蜿蜒流过,最近处甚至不足二十里。
现在虽然是隆冬季节,可淮水的水量却还是很充盈,钟离昧站在河边放眼望去,只见河面浩浩汤汤,无尽幽涛正川流不息地向着东方滚滚逝去,心头便不由自主地便生出了难以言喻的苍凉感,情不自禁地轻吟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乎?”
站在身后的别部司马姜济可没钟离昧这心境,不解地问道:“将军,汉将李左车率五万大军前来犯境,上将军决意死守寿春,为何将军却要带着我们远离寿春,跑到这荒山野岭上来喝西北风?”
“你懂什么?”钟离昧收起感慨,冷冷地道,“咱们可不是到这来看风景的,咱们肩上背负着关乎楚军生死存亡的重任!”
姜济微微色变道:“什么重任?”
“掘堤!”钟离昧森然道,“水淹寿春!”
“啊!?”姜济闻言大惊道,“水淹寿春?那不是连上将军也一块淹了?”
“你放心,大水淹不到咱们自己人。”钟离昧道,“要不然,你以为昨晚上搬进城的那么多毛竹是干什么用的?”
“原来是这样,倒也不枉咱们搬了一晚上的毛竹。”姜济顿了顿,又道,“可既然是要掘淮河大堤,咱们跑这么远干吗?寿春西北不到二十里就是淮河,从那掘开多省事,又何必多跑这五十多里地?而且,要从这里掘开淮河,淹得到汉军么?”
“你懂什么?上将军说行就一定能行!”钟离昧说此一顿,又道,“再说了,李左车可不是樊哙,想在寿春附近掘堤,那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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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城东,李左车大营。
今天大军刚到,将士疲惫,所以李左车并不打算攻城,甚至李左车已经有所决定,假如楚军残兵战心仍在,抵抗激烈,他就放弃强攻,改以长期围城之策,待其粮尽,再引诱他们从西门突围,到时候楚军精疲力竭又缺乏斗志,就能翻手灭了他们。
李左车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汉王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要知道樊哙可是汉王的心腹,听说樊哙被斩,汉王必定会气得暴跳如雷,为了给樊哙报仇,汉王亲领大军前来攻打寿春也是完全可能的。
李左车正想着心事呢,别部司马夏侯刃忽然大步走了进来。
“将军!”夏侯刃揖了一揖,沉声说道,“刚才末将在城外观察地形时,发现寿春城的地势远低于北面的淮水水面,整个就是个大洼地,如果楚军掘开淮水大堤,引水倒灌,则后果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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