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狂风之后次日寅时夜空中的星辰最是清澄,大风刮跑了天上所有的乌云,繁星嵌满了整个苍穹,除了梁川这个还有一丝情怀的未来人,没人会有心情去抬头仰望这份美丽。
美景没办法当饭吃。
所有人那个骂个那个凶啊,杨都监发的是什么疯,寅时正是睡觉的时辰三千多名苦力配军,全副武装就在城头上修墙。
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道理,党项人春天不会进攻大宋,他们也逐水草而居,冬季水草枯黄牛羊没有了食物,他们也闲了下来,加上生存的环境恶化他们才会南下打草谷,春天来了不放牧冬天不用到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杨琪纨绔子弟无疑,又是新到不久关系户,一看就是兄无将才的衙内二世祖,他哪里会晓得党项人的习性?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去与党项人打交道,他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定川寨修成一个铁桶,只要能捱到明年开春,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老叫花入伍的那一年他就知道这条路自己可能一辈子回不去,当兵是天下第一苦,所有的关中子弟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配军们不懂,这们只知这是折磨这是煎熬,活着还不如让党项人一刀剁了来世投个好人家来得痛快。
三千人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关中绥州子弟兵,还有近两千人是像梁川一样从各地流配而来的配军。他们多是身犯重罪又罪不致死,流配到镇戎军服役。
这些人对于这种没日没夜地劳役愤怒到了极点,每个人怨毒的眼神看着杨琪,敢怒不敢言,嘴里骂骂咧咧的,第一个早上起来众人强忍怒气,第二天再强行忍着,第三天那怒气有点抑制不住了,火山一触即发。
梁川的身体太强壮,虽然搬砖砌城的强度极大,但是熬过了头两天之后对他来说并不成什么大问题,掌握了工作的方式避免对腰椎的劳损, 也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方式。搬几砖而已,几天下来反而身体更加壮实了。
在汴京的半年里除了在庄子里有机会锻炼,其他的时候机会寥寥,过日子就是苦中作乐,自己内心那道坎过不去,在哪里都是受罪。
梆子一响,吃锅盔饼的时间又到了。
这玩意梁川始终吃不惯,自己的那一份不吃,其他九个人每人就能多吃一小口,其实现在其他人也看不上这玩意了,因为梁川每天下工后就出城,一出城就有一大袋的肉干带回来,偶尔还有其他的食物,最差的麦饼也比寡淡无淡的锅盔来得香。
肉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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