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泪光,继续道:「为难她的,何止钮祜禄家的人,还有这满京城唯恐天下不乱的宗亲大臣和女眷们,因此额娘明白,哪怕你出身世家、幼承庭训,带着十八般本事与胤禛结为夫妻,照样会有辛苦为难的事,让你身心疲惫、苦苦挣扎。」
毓溪垂下眼帘,方才抓着膝头裙袍的手,渐渐松开了。
德妃道:「你还那么年轻,往后若有做不好的事,应付不来的事,再寻常不过,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后面的路,不论是教养弘晖,还是辅佐胤禛,只会一步比一步更艰难,你这一辈子,才刚开了个头。」
毓溪想了想,轻声道:「您将东珠给觉禅贵人,再由觉禅贵人交给八阿哥夫妻,虽然他们稳住了没招摇,可若是看透了您的心思,甚至怀疑您和觉禅贵人的关系,如何是好?孩儿和胤禛商量过,到底要不要来询问您关于延禧宫的事,可您一早就对媳妇言明,您不说的话,我们就不该胡乱打听。」
德妃颔首:「还是这句话,我与延禧宫的瓜葛,我自然会处置应对,八阿哥八福晋怎么想,那也都是我的事,你和胤禛不必操心,若有一日要对你们交代清楚,额娘会召见你们。」
「是。」
「这一回,你便知道,八福晋长进了,大福晋是能为了丈夫奔走的,其他兄弟媳妇们各有各的长处,太子妃与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在妯里之间担心自己不进则退,怕不能给胤禛带去帮助,都是人之常情。」
毓溪挺起了背脊,觉着之后的话,才是她最想听的。
德妃却含笑看着孩子,问道:「那么你告诉额娘,与她们争,与她比长短,图的是什么?」
毓溪抿了抿唇,应道:「胤、胤禛的前程。」
「怎样的前程?」
「是……」
毓溪的身子颤了颤,避开婆婆目光低下了头,那是她不能说出口的话。
德妃捧起孩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江山是皇上的,孙猴子翻不出佛祖的五指山,不论何时,都要记住这句话。」
毓溪看见婆婆眼眸里的自己,稚嫩而惶恐,稚嫩的是天真地以为自己真能帮到胤禛什么,惶恐的是,莫说做什么,是不是连心里想什么,都逃不过圣心,逃不过母亲的眼睛。
「额、额娘,我记住了。」
「毓溪啊,眼下对你而言,什么最重要?」
冷静下来,又听得寝殿那一头的动静,毓溪毫不犹豫地说:「是弘晖。」
德妃道:「倘若你不曾苦苦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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