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那个配方,非常了不起。我和我表弟用那个配方调了颜料,印出来的东西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颜色又牢靠又鲜艳,比我们过去印的东西好出一百倍都不止了。”陈兴泉说道。
高凡笑笑,不吭声,等着陈兴泉的下文。
陈兴泉继续说:“你出了一个这么好的配方,我才给了你几个笔袋,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这次来呢,是想跟你说,我想把我和我表弟那个厂子的一成干股送给你,聊表一点小心意,你看怎么样?”
“哦,这样啊,那我就谢谢老陈你的好意了。”高凡微笑着说道。
陈兴泉又被闪了个跟头。
你怎么能答应得这么痛快呢?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当是要三辞三就的吗?
正常的程序,应当是高凡说自己的贡献微不足道,不敢受此厚礼。然后陈兴泉说你大恩大德,救我全家于水火,些许财货不足酬谢。一方假意谦虚,另一方高调恭维,等到前者听够了恭维话,这才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收下,这才符合人之常情吧?
在从雁洲到沧塘的这一路上,陈兴泉已经把各种恭维话模拟了数百次,连脸上的肌肉群都训练得转换自如了,结果高凡居然啥也没说就直接就接受了。
“呃……,呵呵,那可太好了。既然是这样,我这里带了一些钱来,是给你的分红。我和我表弟搞了一个丝网印厂子,因为用了你的配方,生意比别家要好得多,这几天就赚了好几千块,现在还有一些订单没来得及做,做下来利润也有不少。
“我凑了个整数,先给你带了1000块钱来,算是第一期的分红。后续再赚到多少钱,我都会给你把分红记上,到年底一次性给你拿过来,你看怎么样?”
陈兴泉硬着头皮说道,随后便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到了高凡的面前。
高凡从信封的轮廓可以看出,里面装的应当都是十元大钞。拿到手里捏了捏,估摸的确有个百把张的样子。他也没打开,直接道了声谢,就把信封揣进兜里了,就像陈兴泉给他送来的是一叠手纸一般。
“……”
陈兴泉再次无语了。
这是1000块钱啊,抵得上国营企业里一个普通职工两年的收入。如果用来给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发压岁钱,够发县中的一个年级了。你得有多大的心,才能这样顺手就收下了,一点惶恐或者贪婪的神情都没有。
莫非,你爸爸这个化肥厂厂长是个巨贪,家里有一面墙都是拿“大团结”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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