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怠慢,回到府中匆匆交代一番,即刻乘舟南下。一路心焦如焚,连番催促,座船顺风鼓帆纤夫成群,遇卡过卡逢闸开闸,没几日便进入扬州地界,却过江都而不入,直抵金陵。
一路行来,萧瑀忧心忡忡,嘴上都起了一溜燎泡。
下了船的第一时间,便是询问老宅前来迎接的族人:“牛渚矶现况如何?”
他最怕的就是房俊已经被山越人宰了,那时才可谓是无回天之力!听闻族人说房俊依旧坚守,上万山越人几次冲锋皆奈何不得,萧瑀这才算是将心放回肚子里。同时也不由呐喊,这房俊还真是有两下子,那么多的山越人就算都是猪,一人一口要将他咬死了吧?
这一路风驰电掣的赶路,萧瑀一把老骨头早已经受不住,闻听房俊尚未亡命,心里有了底,精神头一泄,就有些顶不住。身边的仆人赶紧护着他回到老宅歇息。
隋文帝将金陵“平荡耕垦“之时,萧氏老宅早已尽毁,后来虽然在城中建起华厦百间,但萧氏宗族一直居住在城外石头城下的别业之中。此处别业乃是当年萧氏皇族的一处行苑,早些年高祖皇帝将其物归原主,赐予萧瑀。
将将回到行苑,由着侍女服侍净了面,便有下人禀告谢成杰求见。
“让他进来!”萧瑀强打精神,面色幽深。
谢成杰给下人带进来,刚刚弯腰施礼,冷不防被暴起的萧瑀一脚踹翻在地,整个人都吓傻了。
萧瑀一手捂着差点闪折了的老腰,一手戟指大骂:“尔等欲陷老夫于汤釜之中乎?”
他这一下子,不仅谢成杰傻了,堂内的萧氏族人也傻了……
谢成杰虽然眼下并非谢氏家主,但其在谢氏宗族的地位却很是显耀,隐隐有超越下一代家主的架势,在金陵的名望亦是深重。却不料被萧瑀一脚踹翻在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萧氏族人尽皆胆寒。
谢成杰被踹得只发愣,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并未有被萧瑀当中羞辱的恼羞成怒,反而尴尬的从地上爬起,苦笑道:“国公爷,您却是冤枉谢某了。”
他理解萧瑀的暴怒和失礼。
山越反叛,不说这其中江南士族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单单房俊被围诸县被掠,而江南士族袖手旁观坐视不管听之任之,就等于将萧瑀放在火上烤。
在皇帝眼里,萧瑀就是江南士族的代言人,也唯有他有这个资格代表江南士族于皇帝斡旋。现在江南士族的所作所为早已脱离了臣子良民的范畴,说是勾连叛逆图谋不轨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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