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堆满了腐朽的落叶和干枯的茅草,若非故意查看,一时还真就很难发现。
自己这个状况是不能再走了,若是不赶紧止血怕是一会儿就得因为贫血而昏厥。忍痛在四周捡了一些枯枝,在沟坎上斜斜的搭着,下方留出容下两人的空间。
让长乐公主先躲进去,他则脱掉外衣,平放在沟沿儿上,再将腐叶茅草堆积其上。等到他自己也钻进留下一条缝隙的枯枝地下,再用力一拽衣服,腐叶枯草便“哗啦”一下从沟沿儿上倾泻下来,将枯枝上方遮挡得严严实实,独留下方一处毫不气闷的空间。
夜晚昏暗,轻易发现不了地上的腐叶动过的痕迹,而此处凹沟里被腐叶在上面盖住,只要不是跳下来搜查,断然无法发现腐叶覆盖之下的奥妙……
做完这一切,房俊躺在沟底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浑身大汗淋漓。
长乐公主蜷缩在一角,尽可能的避免与房俊肢体接触,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睁着,只是夜晚本就阴暗,再加上头顶许多腐叶茅草遮挡了唯一的一点光线,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房俊……你还好吧?”
沉默良久,长乐公主终于忍不住问。
“还行吧,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只是如果独孤谋和李君羡那两个混蛋再不上来的话,微臣就得失血而死了……”
房俊的声音很是微弱,不复平素中气十足的模样。
顿了一顿,长乐公主轻声说道:“谢谢你来救我。”
房俊苦笑道:“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之所以单枪匹马冒着巨大的风险前来,一则乃是皇帝陛下的旨意,再则亦是因为长乐公主能够不避嫌疑的站出来为他作证。正是有了长乐公主的供词,房俊的一切手段才有了用武之地,否则那些世家门阀咬死了他乃是杀害长孙澹的凶手,他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亦无法施展。
不过说起作证,房俊就有一肚子的埋怨……
“殿下,你明明知道长孙澹非是微臣所杀,可是为何刑部大堂之上偏偏不肯证明这一点,而仅仅是作证那玉佩有两枚?”
长乐公主沉默了一下,说道:“本宫怎知你是不是凶手?没把握的事情,本宫岂能给你作证?”
房俊不满:“你肯定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否则何以站出来给微臣作证?你只是不愿说出真凶是谁,但是也不愿见到微臣遭人构陷被人栽赃,可是如此?”
长乐公主恼火道:“不是,本宫当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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