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崇仁坊大街上便马车辚辚人头攒动,前来房府赶赴喜宴之人已然早早到来。
房俊一大早便站在门口迎客,像个傻狍子似的笑得脸都僵了,以他的身体素质依旧双腿战战,却依旧得陪着笑脸,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打个招呼。
越是这般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场面,便越是不能失礼。
心里将那位偷懒躲在正堂里招待客人的大哥骂个半死,堆着笑脸刚刚跟一位左武卫的郎将大伙招呼,便听到身后一人恭声道:“在下婺州骆履元,见过二郎。”
房俊连忙回身,见是一个三旬左右的男子,相貌清癯身姿挺拔,脸颊瘦削双目有神,忙抬手失礼道:“原来是骆兄当面……抱歉,在下今日着实有些昏头涨脑,实在想不起骆兄名讳,见谅,见谅。”
那骆履元本身就是个怀才不遇的士子,宰相门前当真是蚂蚁一般的人物,房俊自然是不识得他。可是若换做旁人,怎么也要说上一句“久仰久仰”各套一番,倒是不曾想这位“声名狼藉”的房二郎却这般直接,而且目光清正满含歉意,毫无一丝一毫的轻视鄙薄之态。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磊落坦荡。
骆履元顿生好感,心道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若当真如坊间传闻那般虚浮纨绔,又怎会得到陛下那般宠信?
当即笑着还礼道:“二郎果然率直,在下乃是婺州人士,此次进京赶考,侥幸的中,被房相举荐为山東博昌县令,今日一是来庆贺二郎喜得麟儿,二来亦是向房相道谢辞行,不日即将赴任。”
房俊没听过这个名字,却没有什么轻视之态,只是为难道:“骆兄之心意,小弟便厚颜受之。只是今日客人太多,家父怕是无暇抽身相见,倒是要骆兄失望了。”
今日房府喜宴,到场的达官显贵王侯公卿不知凡几,哪一个不得房玄龄亲自出面招待?根本不可能抽出时间来接见这么一个小官儿。
那骆履元倒是颇为开朗,哈哈一笑:“房相举荐在下,又岂是贪图在下这一份感恩戴德之心?在下前来府上,心意已到,心中无愧,便已足矣。”
倒是个洒脱之人!
房俊正欲说话,忽见骆履元身后探出一个小孩儿的脑袋,眨巴着两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房俊脆生生问道:“听闻房家的学堂有教无类,不知二郎能否让我入读?”
这孩子长得清秀可爱,尤其是那股子精明伶俐的精神头儿,让人见了便心生喜爱,房俊猜测这可能是骆履元的子侄,便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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