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去承担这一切?
金春秋面色一变,顿时拜服于地,大声道:“陛下乃是金氏之砥柱,金氏可以无臣下,怎可无陛下?臣下一死容易,陛下尚要维护全族,那才是千难万难!今日臣下以一死而求百世之殊荣,置陛下于困顿之中,实在罪该万死!”
善德女王脸上神色变幻,半晌,方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环顾左右,问道:“尔等以为如何?”
阏川最是冲动,此刻早已被金春秋壮烈之举动感染,心生敬佩,只觉得大丈夫当如是也,站出来大声道:“上大等忠肝义胆,感天动地,望陛下宽宥其罪!末将愿意绑缚朴氏前去唐人面前,求其宽恕,缔结联盟!”
善德女王微微颔首,又看向金庾信。
金庾信俊朗的面容阴沉肃穆,缓缓开口道:“金氏之危局,自高句丽崛起的那一天便已然注定,再加上百济贪得无厌、为虎作伥,若是吾等不能奋起,迟早有一日被其覆灭,举国上下,难逃屠戮。纵然大唐东征大获全胜,一句荡平高句丽与百济,然则,又岂能容许新罗偏安一隅?汉人有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话说半句,然而意思已然甚为清晰。
善德女王再一次陷入沉默。
新罗处于高句丽与百济包围的地势,天然不利,想在两国压迫之间奋起反抗,实属艰难,灭国的概率非常大。即便与大唐结盟,待到荡平高句丽与百济之后,素来霸道的唐人又岂能不打新罗的主意?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现在就彻彻底底的选择一家投靠过去,总比走投无路之时再投诚要获得更多的优待。
而最艰难之处,在于投靠谁。
高句丽与百济尽皆狼子野心,这些年来彼此征战,早已血债累累,就算金氏王族现在意欲投靠这两者,怕是国中百姓群起激昂,反对者众。
大唐倒是一个好的选择,唐人素来讲究宽以待人,自诩礼仪之邦,倒是不会为难金氏王族,只是先前已有唐人提出要新罗迎立大唐皇室子弟,现在看房俊的态度,显然亦是倾向于此……
这个决定委实难下。
火把的光亮映在善德女王明亮的眸子里,她思忖良久,深吸口气,断然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既然是为了金氏王族之未来,又岂能让金春秋一人担负所有?尔且起来,速速将朴聿淹绑缚于房俊面前,看看房俊到底如何处置。”
而后对金庾信道:“立即封锁四门,尽量不让这个消息外泄,然后调集大军拱卫国都,以防朴氏铤而走险,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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