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文本是个老好人,见到长孙无忌被房俊一番话挤兑得很是难堪,便温言说道:“是房少保提请将军阀审判之权,由卫尉寺交付给兵部的提案……”
话音刚落,长孙无忌便断然说道:“此时不可。当初做出将军法审判之权交由卫尉寺的,乃是陛下的旨意。如今若是贸然收回,岂非将陛下的旨意置若罔闻?此乃抗旨之罪,万万不行!况且今日政事堂有数位宰辅未至,不妨等到大家齐聚一堂,再行商议也不迟。”
这是打算玩“拖字诀”?
房俊冷笑,慢悠悠道:“小事一桩而已,何必这般大张旗鼓、上纲上线?以吾之见,几位宰辅不如就将此事定夺下来吧,免得人一多,话就杂,有什么不好听的说出来,怪伤人的。”
他这是隐晦的提醒长孙无忌,别以为人多了,就都向着你们关陇贵族说话了!
长孙无忌何等人物,焉能听不懂房俊话中之意?顿时便是面色一僵……
如今政事堂里诸位宰辅,萧瑀乃是房俊之姻亲,倾向不言而喻,岑文本看似个中间派,实则往往会附和房俊之提议,刘洎更是与房俊一个鼻孔出气,对其言听计从,李绩是个闷葫芦,等闲绝对不轻易表态,但是却素来将房俊视若子侄,多有提携爱护,李道宗更是房俊坚定的支持者……似乎正如房俊所言那般,人越多,房俊这个提案的通过几率反而越高。
到那个时候,他长孙无忌越是反对,就越是丢人……
曾几何时,一度被关陇贵族把持的政事堂,如今却连一句话都能硬气的说出来?
长孙无忌心中一片悲凉愤懑……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表露出颓丧之态。
一旦卫尉寺失去军法审判之权,还剩下什么权力呢?掌器械文物,总武库、武器、守宫三署……就代表着卫尉寺从此彻彻底底的投闲置散。
原本倒也不算什么,关陇贵族再是落魄,也不至于非得依靠着军法审判之权活着,但是他不得不考虑整件事情所可能引发的后果,那就是关陇贵族内部认为他长孙无忌不仅失去了圣眷,更失去了维护关陇贵族利益的能力!
一旦这种怀疑泛滥开去,就代表着他对关陇集团的掌握接近失控,这个庞然大物一般的集团,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溃离析、分道扬镳。
他长孙无忌就等于失去了背后最大的依仗!
深吸一口气,长孙无忌看着房俊,沉声说道:“此事务必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昨夜兵部将原本应当交付给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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