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多少年了,这个唯唯诺诺的儿子何曾敢在自己面前这般据理力争?
忍了忍,李二陛下还是没忍住,一丝笑容在唇边略微绽起,但旋即又赶紧隐去……
他这是头一回感受到太子身上有了一股子锐气,这令他这个父亲很是欣慰。
一国之主,若只懂得一味的温良恭俭、慈爱仁厚怎么能行呢?正如太子刚才所言,身在朝堂之上便不可避免的涉足利益之中,每日里面对着阴谋诡计数之不尽,更何况是皇帝!
朝堂之上那些个大臣,能够从亿万黎庶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执掌大权的人物,有哪一个是白给的?这些人早已在升迁之路上将阴谋诡计磨炼得炉火纯青,若是没有自信,没有锐气,没有针锋相对的手段,如何做得了天下之主、九五至尊?
一旦被大臣们压住,那就只能是一个傀儡而已……
一直以来,李二陛下最不满太子的也就是这一点,身为储君全无半点刚烈脾气,哪里能够镇得住朝堂上那些个人精?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最终断送在一个唯唯诺诺软弱不堪的儿子手里。
今日算是终于见到了太子的脾气,显然对自己时不时便会冒出的易储之心很是不满,积怨甚深啊。
嗯,这很好。
李二陛下捋着胡子,面上云淡风轻,随意道:“跪着干什么?你我父子,自当同心同力,整日里跪来跪去的这一套,实在是最无用的东西。”
“喏!”
李承乾从地上爬起,额头的汗渍也不敢擦,两腿有些发软,却强自镇定的回到李二陛下面前乖乖的坐好。
李二陛下和颜悦色,道:“你莫要责怪为父,为父非是对你不满,而是你身为储君,要拿出更好的表现才行,不仅让为父能够放心的将这江山以及整个李唐皇族交付于你,也要让朝堂之上那些个文臣武将对你心悦诚服才行,否则人心不定,灾祸不远矣!”
这倒的确是肺腑之言。
他这个人素来强势,对于自己的子嗣要求自然也极为严厉,更何况是将来要继承皇帝之位的太子?他不是对太子不满,而是对太子要求太高。
可既然是将来继承皇帝位的太子,又怎么可能对其要求不高呢?
李承乾忙道:“儿臣从未有一丝埋怨!儿臣的性命是父皇给的,这锦衣玉食是父皇给的,衔草接环无以回报,岂敢埋怨父皇?武德九年的时候,您被大伯三叔他们逼得走投无路,带着天策府上下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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