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道:“倒也不是说不羡慕这些,男人嘛,谁不想大权在握一言而决人生死?可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纵然今日将我放在你这个位置上,我也不可能降服那些个骄兵悍将。更别说当初兵出白道、横行漠北、覆灭薛延陀了,那等功勋谁不眼红?可我也知道,且不说当时若是易地而处,我到底能不能有那等决心敢于率领一卫之兵卒悍然兵出白道进入漠北,即便是去了,难道就能将薛延陀铁骑砍瓜切菜一般击溃?没可能的……”
这话连李泰都有点刮目相看。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话谁都听过,谁都明白,可是真正能够做得到的却是少之又少。
人们总是嫉妒别人取得的成功,幻想着若是那等机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便会如何如何,却从不去想自己是否也曾得到过那样的机会却白白的任其溜走,甚至孤注一掷惨败收场。
能够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不足,而不去盲目的羡慕嫉妒,这很是难得。
房俊不由奇道:“既然不是嫉妒这个,那倒是为了什么?”
杜荷打了一个酒嗝,晃了晃脑袋,喟然叹气道:“嫉妒你这等娇妻美妾和谐共处的本事!高阳殿下貌美如花自不必说,如今又展现出巾帼英豪的飒飒风姿,用不了几天就能传得沸沸扬扬,不知多少男儿艳羡。再瞅瞅你那几个小妾,各个容颜淑丽才情绝世……而我呢?前些时日别人送我一个美婢,我想要将其收入房中,城阳公主三天没用正眼瞅我……你说说同是大唐之驸马,差距怎地就那么大呢?”
他又转头去拉扯李泰:“殿下您评评理,孔子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他房俊娶了几个小妾成为一时之美谈,家庭和睦愉悦相处,我想要纳个妾怎地就那么难?”
李泰无语:“此乃你自己之家事,本王有什么办法?”
杜荷瞪着眼睛:“怎么就没有办法?您是亲王啊,是城阳的兄长,长兄如父,只要您发话允许我纳个小妾,城阳又岂能阻拦?她敢阻拦,那就是不敬兄长,您就修理她!”
“嘿!”
李泰都给气笑了,一把将他的手打开,训斥道:“你这厮当真无礼之极,纳妾与否乃是你自家事,只要说得通城阳,自去娶回家便是。可你自己在城阳面前矮一头,哪有求着妻兄帮你的道理?既然今日话说到这里,本王不妨警告你,若城阳同意,你纳多少个妾都由得你,可若是城阳不同意,你敢让她受委屈,本王就不得不教训你!”
房俊在旁边笑呵呵的补了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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