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看似同一阵营,但是各有心思,却也说不上貌合神离。长孙无忌若是有事交待他去办,也说得过去。
长孙无忌瞅了柴哲威一眼,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道:“老夫只恳请贤侄一件事,在老夫随陛下东征的这段时间内,保全老夫家中儿郎之性命。”
柴哲威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面色一变,迟疑道:“伯父之意……难道有人要对令郎不利?”
“呵呵。”
长孙无忌笑了笑,直视柴哲威的眼睛,缓缓道:“谁知道呢?不过是老夫上了年岁,儿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惨死,实在是受不得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故而多疑了一些,以防不测吧。这天底下的人来人往,所谋者不过是利益二字,利字当头,就连手足兄弟都能反目相残,旁人若想要用老夫儿子的项上人头去搏一搏利益,倒也未必不能。”
柴哲威脸色有些发白,这个老阴人阴阳怪气的态度,令他心里打颤,连忙说道:“柴家与长孙家世代交情,伯父又是小侄的长辈,按理说伯父的吩咐自当照办无误。不过小侄能力有限,岂敢接下这等重要之任务?若有人当真意欲对府上诸位郎君不利,那必是实力强横权势熏天的人物,小侄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时候坏了事情,尚有何面目再见伯父?还请伯父收回成命,另请贤能,请恕小侄不敢依从!”
长孙无忌何等人?早已修炼了一副七窍玲珑的心肝,虽然面对房俊那种“不服就怼”的风格屡屡吃瘪,但是柴哲威的道姓显然不够,只看起目光闪烁,便知其必有忌惮。
果然如自己猜测那般……
好贼子!
心底恼怒,面上却依旧一派慈眉善目的长者作风,轻叹道:“贤侄这说得什么话?如今吾等贞观功臣都已渐渐老朽,精力难济、年老力衰,还有几天好活?将来这天下都是你们的。年轻一辈当中,贤侄乃是佼佼者,可谓出类拔萃,更何况等到陛下御驾亲征之后,关中的军队抽调得七七八八,唯有驻守玄武门的左右屯卫依旧成建制,贤侄手握左屯卫大印,统御数万兵马,若是你仍无保全吾儿之能力,放眼朝堂,还能指望谁?”
柴哲威满面为难,他总不能说您去找房俊吧?
如今长孙无忌被房俊在御书房中当着皇帝的面打了一顿的事情,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两家之间怕是早已不死不休……
唯有重要的是,他并未摸清长孙无忌的用意,这到底实在防范房俊趁他不在关中猝下杀手,断了长孙家的香火,还是在防备着自己?
若是当真计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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