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挽留,起身相送,肃容道:“无论太子如何意见,还望二郎能够以关中之稳定为要务。毕竟父皇出征在外,关中兵力空虚,一旦有变……不堪设想。”
房俊躬身施礼:“微臣记下了,告辞。”
“慢走,不送。”
“殿下留步。”
……
出了芙蓉园,才发现天空乌云渐渐堆积,似又有一场大雨即将落下。
春雨贵如油,这等春耕的关键时刻连续降雨乃是大喜事,房俊心里却半分喜悦也没有。
他着实没有料到柴家兄弟与皇族的关系居然牵扯如此之深……
不过左屯卫是必须要予以限制的,否则极有可能成为关中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深吸口气,带着亲兵部曲策骑返回皇城,赶往民部衙门面见太子李承乾。
*****
柴哲威从芙蓉园出来,面色阴沉似快要滴出水来。
他现在心里慌得一匹,什么面子根本就不重要,若是能够消弭这场祸事,别说被房俊侮辱一番,就算是被踩着脸摁在地上摩擦又如何?
自家知自家事,左屯卫上上下下皆是权贵之后、世家子弟,他为了保持自己在左屯卫的威望,故而对这些人颇为优容,平素手底下这些个将校克扣粮秣贪墨军械他视若不见,以此来达到笼络人心的目的,事实上他自己倒是没有贪墨多少。
可问题是一旦账册被人家给查个底儿掉,谁会相信他柴哲威是个清白的?
事实上,纵容属下贪墨克扣,这本就是大罪之一……
一旦被彻底爆出来,只怕远在辽东的陛下定然雷霆震怒,充军发配或许不至于,但是这个谯国公的爵位被降下去一等,几乎是板上钉钉。
对于世家门阀来说,什么金银粮帛什么身家性命都是虚的,唯有这可堪传承的爵位才是铁打的江山!
只要与国同休的爵位在,多少财富不是手到擒来,子孙后代何必如那些个泥腿子们拼了命的去挣?
若是这个爵位在他手里丢掉,他柴哲威不仅是柴家的千古罪人,待到将来百年之后,如何于九泉之下面见自己的母亲?
这个爵位,可是当初母亲用巾帼不让须眉的功勋挣下来的!
柴哲威抹了一把脸,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策骑站在芙蓉园的门口好一会儿,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这会儿面皮什么的就赶紧丢掉吧,只要能够挽回这场危机,保住爵位,什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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