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兴一国、灭一国!但是现在,举国东征!且又有阿拉伯人兴兵入寇西域,吐蕃在高原之上虎视眈眈!此等局势之下,你认为若是他们施行一场兵谏,将太子囚禁甚至予以废黜,陛下回何等反应?”
房俊默然不语。
他不是官场初哥,两世为人对于官场之中利益至上的德行一清二楚。若是李孝恭所言之事当真发生,就算李二陛下气得咬碎一口牙恨不能将关陇门阀一个两个生吞活剥,此等局势之下,却也只能采取绥靖之策,予以安抚。
或许,自己的确是轻视了关陇门阀的逆反程度……
李孝恭自然知道房俊之性格,苦口婆心劝道:“太子那边一紧一松,已经将关陇门阀安抚下来,他们也接受了一定程度的损失。可若是你在这边肆无忌惮的予以抓捕,将他们安插在丝路之上的势力尽数清除……这就触及了他们的底线,一旦那些平素见不到人好似一个个快要老死的族老们站出来,他们的疯狂绝对超出你的认知!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二郎,眼下无论西域之形势,亦或是长安之形势,对我们,对太子都极为有利,切不可认为一时之意气,从而将局势朝着相反的方向推动,过犹不及啊!”
“过犹不及么……”
房俊啧啧嘴,他承认自己被李孝恭说服了。
之所以命令裴行俭大肆抓捕,是因为他算准了就算他折腾得再厉害,关陇门阀也得捏着脖子偃旗息鼓。可是说到底,自己对于关陇门阀之了解,又岂能比得上同是出身关陇的李孝恭?
想了想,觉得只能退一步,看着李孝恭问道:“所以,这个人情就只能郡王您来领受咯?”
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命令裴行俭大肆抓捕,明刀明枪的意欲将关陇势力在西域一扫而空,又岂能朝令夕改,半途而废?就只能让李孝恭从中牵线搭桥,以他的名义央求房俊高抬贵手,放那些关陇子弟一马,而这个人情自然最终是要落在李孝恭身上。
得了关陇这么大的人情,以李孝恭的品性,哪是必定要折现的……
李孝恭大咧咧一摆手,道:“这说得哪里话?本王乃是为了太子殿下、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着想,只能殚精竭虑、勉为其难插手其中,岂是为了那区区几分人情?二郎忒也小瞧本王。来来来,喝茶。”
居然亲手执壶给房俊斟了一杯茶……
“呵呵……”
房俊皮笑肉不笑:“郡王当真是胸怀四海、气量恢宏……在下佩服,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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