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家眷尽在此处安置。
见到房俊抵达,家中私兵、部曲尽皆单膝下跪,齐声高呼:“参见二郎!”
房俊勒马至营门前站定,甩镫离鞍飞身下马,面对眼前黑压压单膝跪地的私兵、部曲,整理一下头顶兜鍪,一揖及地,沉声道:“此番长安兵变,叛军意欲对家中不利,幸亏诸位舍命退敌,吾皆已知晓。吾房家诗礼传家,仁义不坠,从不会亏待危急时刻舍命相陪之义士,待到此间事了,亡者厚葬,伤者重赏,房家世世代代永记恩情,富贵共享,不离不弃!”
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以及在家中部曲、私兵心目当中的威望,说出这番话来自然使得群情激荡、士气昂扬,数百家兵、部曲齐刷刷单膝跪地,脖颈筋暴起,满脸涨红,扯着嗓子大喊:“愿为家主效力,愿为二郎效力,鞠躬尽瘁,死不旋踵!”
“死不旋踵!”
巨大的呼喊犹如山呼海啸一般穿透风雪,在营地之上四散激荡,引得人人侧目,见到房俊家兵部曲这般誓死效力,俱是既敬佩又羡慕。
在这样一个年代,家兵部曲几乎等同于死士,愿为家主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只要房家这数百战力强悍的家兵部曲在,房家便是当世一等一的门阀。
……
营地之内,听闻外边山呼海啸一般的高呼,金胜曼“腾”一下从座椅上站起,一脸欣喜:“郎君回来了!”
一旁的武媚娘嘴角一挑,含笑道:“妹妹新婚未久,郎君便誓师出征,一别便是半年有余。所谓‘食髓而知味’,一朝尝了甜头却又空旷许久,想来已经是急不可耐。”
“噗嗤!咳咳……”
正在喝茶的高阳公主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呛得咳了几声,横了武媚娘一眼,嗔怪道:“你这人哩,哪里有这样捉弄人的?”
金胜曼虽然已经成亲,算是妙龄少妇,但正如武媚娘之言,新婚未久房俊便率军西征,尚未真正习惯妇人身份,如何受得住武媚娘这番虎狼之词?
当即俏脸殷红好似要滴出血来,羞不可抑跺足嗔道:“姐姐说得什么呀,羞死人了……”
捂着快要烧熟的脸颊,复又转身回到椅子上乖乖坐好,垂着头脚尖在地上划圈圈,不敢说话。
哪里还有半分房府门前生擒长孙温的矫健飒爽?
她新婚未久,在家中尚有些许疏离,对高阳公主多几分尊敬,多武媚娘则多几分惧怕,实在是这位多智近乎妖,手段实在是强硬得狠,深感忌惮……
武媚娘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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