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咱就纳闷儿了,为何你明明违反军纪、私自饮酒,如今被咱撞破,非但没有半点心虚羞愧,反而一副义正辞严光明正大的模样?是因为你的脸皮比咱厚么?”
李勣头疼,亲自执壶给程咬金斟了一杯:“尝尝看,珍藏的房府佳酿,当初小女成婚之时房二那厮送的贺礼,此次东征,小女在吾行李之中藏了两坛子,半路收到她家信的时候方才知晓。”
“哧溜!”
程咬金拈起小巧的酒盏,一口抽干,啧啧嘴,赞道:“好酒啊!你这家伙心眼儿太多,害怕咱跟你讨要,居然编了这么一个故事,让咱不好意思夺了你这份闺女的孝敬……不是好人呐。”
李勣翻个白眼,正欲说话,亲兵站在门口道:“启禀大帅,鄂国公求见。”
李勣一愣,看了看桌上的老酒盐豆,下意识就想让尉迟恭明日一早再来,结果一扭头,才发现房门已经被程咬金撞得关不上,尉迟恭高大的身形披着一件蓑衣,静静站在门口……
“行了行了,人都到门口了,还通禀个甚?”
李勣不满的将亲兵斥退,冲着尉迟恭招招手:“外边风急雨骤,敬德快快进来。”
尉迟恭抬脚进门,脱下蓑衣放在门边,又抖了抖衣襟上淋湿的雨水,这才来到书案前。他身材高大,面庞黝黑,好似一尊铁塔也似站在那里,宽厚大身躯带着风,吹得烛火一阵明灭。
程咬金没好气道:“你这黑厮赶紧坐下,想把灯烛弄灭不成?”
尉迟恭也不理会他,撩起衣袍坐下,自己执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啧啧嘴,赞道:“好酒!”
又拈了一颗盐豆放进口中咀嚼,微微眯着眼,好似久未尝酒味一般,很是享受……
李勣视如不见。
军中禁绝饮酒,此乃军纪,可此刻随军的将军各个都是贞观功勋,饮酒这等小事,谁会放在眼中?只要不是大摇大摆的饮宴造成不良影响,李勣也懒得管。
况且他自己也会偷偷的小酌几杯……
所以对于尉迟恭装出来的这副模样不屑一顾。
尉迟恭对两人的鄙视浑然不觉,又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抽干,再伸手去拿酒壶的时候,被李勣制止。
“深更半夜,风雨大作,有事儿就说事儿,一杯一杯喝个没完,万一误事休怪本帅军法无情!”
李勣将酒壶放到自己面前,一共两坛子酒,喝了小一年,如今只剩下这么点儿了,这两个酒虫怕是几口就能给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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