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卫兵卒,见其引弓搭箭一箭射来,箭矢飞上床头“夺”的一声钉在身后城楼的窗框上,登时吓了一跳。
忍不住在城头大骂:“右屯卫都是疯子不成?一声不响就想攻城,真以为咱们‘北衙禁军’也如同关陇军队那等豚犬之辈?”
身后兵卒却已经发现箭杆上绑缚的信笺,忙上前将箭矢拔下来,取下信笺,交给校尉。
校尉接过一看,上头写着“虢国公亲启”五个大字,挠挠头,对左右兵卒道:“咱虽然大字不识得几个,但这一笔字写得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定然是极好的……那个啥,头一个字儿可是咱家大帅封爵的‘虢’字?”
这个字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会念,不认识,这信既然有“国公”两字,想必是给自家大帅无疑,但避免乌龙,还是问明白才好。
兵卒们围拢过来,有人鄙夷:“你不是号称出身书香世家么?连字都不认识?”
又有人道:“倒也怪不得校尉,这个字比划太多,不好认啊。”
“北衙禁军”成分复杂,有目不识丁的杀坯莽汉,自然也有读过书的,有识字的凑到近前看了看,道:“是给咱们大帅的,赶紧送去吧,免得误了大事。”
那校尉一咧嘴:“你看看,咱还是识字的吧?你们这帮家伙回头赶紧找个夫子上几天学塾吧,一个个目不识丁,啥也不是!”
言罢,不理会大家不忿的喝叱,快步下了城楼,来到张士贵办公的衙署之内,将信笺呈递上去。
张士贵接过信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从抽屉里摸出火折子吹燃,淡蓝色的火苗舔舐着信纸,转眼燃烧起来,化作一捧飞灰。
仔细检查并无遗留,这才起身来到窗前,望着窗外潺潺雨丝,面色阴沉,目光阴翳。
……
潼关。
窗外风雨如晦,屋内灯烛明亮。
亲兵从门外敲门而入,李勣自文牍军报之中抬起头,看着他手中的战报,蹙眉问道:“发生何事?”
亲兵上前,双手将战报呈递给李勣,低声道:“刚刚传来消息,傍晚时分,越国公与武安郡公于渭水南岸密会,而后结伴自中渭桥前往北岸,行至浮桥中段,武安郡公麾下两名亲兵忽然暴起,刺杀越国公……”
李勣心中一紧,赶紧将战报拆开,一目十行的看过,见到房俊无事,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但面色难堪至极。
他甚至都不问薛万彻的亲兵为何刺杀房俊,只是摆摆手将亲兵斥退,向后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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