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悖,一旦程咬金返回朝堂,以其贞观勋臣之资历、一卫大将军之权势,势必是的军方实力暴涨、话语权愈重,所以宁肯使得陛下不满,也一定要想法设法阻止。
况且,陛下也未必就愿意让程咬金回来。
当初安元寿响应逆贼自姑臧起兵奔袭长安,固然是大逆不道、死有余辜,可程咬金隔岸观火、左摇右摆,陛下心中不可能没有怨气……
李承乾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李勣:“英公以为如何?”
李勣这才开口:“卢国公悍然开战、处置欠妥,的确需要申饬一番。”
今日很是沉静、没怎么说话的马周道:“英公之言差矣,卢国公之所作所为,可谓目无法纪、狂悖无礼,无圣旨、无军机处命令的情况下悍然对另外一支镇守河西的军队开战,仅只是申饬就行了?其死罪也!”
他是个性格刚直之人,才不管程咬金私下到底是否得到陛下之授意,你说安元寿谋逆,然而程咬金擅自攻打番和城,又与谋逆何异?
统军大将什么时候可以自行决定开战了?
是不是左右金吾卫、左右领军卫也可以想打就打、想打谁就打谁?
刘祥道马上附和:“卢国公目无法纪、嚣张跋扈,此例不可开,否则日后人人效仿,亡国之兆也!既然三法司共同审理昭陵一案,各司人手汇聚一堂,不妨顺便也将番和之战一并审理!”
李承乾开始头疼了,他没想到文官的反应如此激烈。
他的确对程咬金心有怨气,可毕竟私底下答应了程咬金完成任务便准其回京,现在居然要动用三法司对他进行审查,自己岂不是食言了?
作为帝国最高司法机关之代表,够得上三法司审查的必然是大案要案、牵动天下目光,换言之,只要三法司介入审理,无论有罪无罪,最终也必然是有罪,否则三法司权威受损,遗祸无穷。
沉吟少顷,看向房俊:“太尉对此有何看法?”
房俊抬头,与李承乾对视一眼,慢悠悠道:“卢国公擅自开战的确不妥,可毕竟姑臧距离长安千里之遥,信息往来不便,若是先行请示、再听从中枢决断,难免贻误战机。陛下当降旨申饬,却也不宜过分苛责,使其于姑臧诚心悔过就好。”
李承乾马上点头:“太尉之言,实在稳妥,就这么办吧。”
若是程咬金将安元寿彻底击溃给他出了心头那口恶气,他也就捏着鼻子让程咬金回来了,现在一场大胜却煮成了夹生饭,程咬金还想顺顺当当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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