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恨不能一一杀之!能够如郡公这般明知逆境却依旧不忘忠义,殊为难得、难能可贵,本王又岂能不倚为腹心,信之用之?”
李治也动情,红着眼圈一番肺腑之言,情真意切,能否感动丘行恭暂且不知,但他却把自己感动了……
两人重新落座,李治问道:“非是本王不信郡公,但兹事体大,不能轻忽,那薛万彻虽然口头表达忠心,却不知能否临时变卦?”
丘行恭道:“殿下有此担忧实在正常,不过却大可不必。末将也有此等担忧,所以不仅派人留在薛万彻身边作为两方联络之用,更收买其帐下一个关陇出身的副将,能够对薛万彻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末将离开其驻地,迎头差点与房俊撞上,未免被对方识破我前去游说薛万彻,故而避之不见,一路奔逃,所幸对方追赶一阵便放弃。而后末将并未第一时间返回,而是等着放在薛万彻身边的人送来消息,才敢返回觐见殿下。”
李治忙问:“房俊去寻薛万彻所为何事?这两人交情莫逆,万一薛万彻被其说服,郡公此行前功尽弃。”
丘行恭笑道:“殿下放心,薛万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有眼线报备,其与房俊相见所谈的每一句话都没问题,显然也是为了稳住房俊,薛万彻投靠殿下之意,确凿无疑。”
两人又谈论许久,直至身形佝偻的王瘦石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丘行恭才起身告辞。
出门之时,与王瘦石四目相对,丘行恭目光灼灼,王瘦石与其对视稍许,便垂下头,躬身让在一旁。
丘行恭扬长而去。
对于这一幕,李治宽慰道:“老公公不必多心,似这等武勋最是瞧不起宦官,只要你诚心任事,本王必然保你善始善终。”
王瘦石轻声道:“能够为殿下效力,老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说着,将两封信笺放在书案上:“一封是长安那边送来的,前日太子登基种种详情载于其上,另外一封是鄂国公送来的,先行渡河的万余山东援军已经抵达,带队之人乃清河崔氏子弟崔承福,就在外头求见殿下。”
李治颔首,道:“让他稍等。”
伸手拿起长安送来的那封信,先眼看火漆确认无误,这才取出小刀裁开信封,取出信纸,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良久,方才将信纸放在书案上,面色阴郁,闷声不语。
太子祭奠宗庙、昭告天下,即皇帝位,年号“仁和”……
呵呵,“仁和”?
宽仁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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