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明白自家父亲担忧之处,虽然说“屠城”这种事已经很多年未曾发生,如今水师攻伐荥阳城也只是皇权之争,说到底谁胜谁负都是一家人,不太可能做出那等丧心病狂之事……可万一呢?
郑氏一门之血嗣传承,不能寄托于“可能”之上,而是要做到万无一失。
个人之生死荣辱事小,但危及家族传承事大!
战马奔驰,迎面而来的雨水打得眼睛生疼,郑玄果却不敢完全闭眼,唯恐战马失去自己操控之后踩进路上的坑洼,只能一直强忍着向前飞奔。
心急如焚。
荥阳城距离黄河不远,但因为天降大雨,官道极其泥泞,战马速度受阻,直至一个时辰之后才抵达岸边。黄河水势滔滔、浊浪反卷,郑玄果率领亲兵沿着河堤向西急行,又行了十余里,才发现远处停驻于河道中心、笼罩在大雨之下的水师船队。
浩浩荡荡的舰船一艘挨着一艘,船身随着水流微微起伏摇晃,船帆完全降下,看上去杀气腾腾、阵列俨然。
未等郑玄果抵达近前,便已经有水师斥候成群结队的拦阻去路……
“吾乃郑玄果,荥阳郑氏嫡子,奉家父之命前来拜见刘仁轨将军,有要事相商,汝等速速前去通禀,不得延误!”
郑玄果勒停战马,大声说道。
孰料对方斥候当中一骑排众而出,来到郑玄果面前不远,回道:“将军有令,如今正在勐攻荥阳城,没什么可以商谈的!除非荥阳郑氏愿降,否则,阁下请回。”
郑玄果张张嘴,雨水便灌进口中,呛得他一阵咳嗽,心中怒火升腾。
可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延误?
只能翻身下马,强忍着屈辱,咬着牙根道:“那就去通禀刘仁轨,荥阳郑氏……愿降!”
出发之时,父亲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愿意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水师勐攻荥阳城,以免发生不可测的严重后果,危及郑氏一族的传承,其中自然包括投降。
他原本还想着讨价还价一番,但刘仁轨决心甚大,根本不顾有可能因为勐攻城池而带来的巨大伤亡,一心想要将荥阳郑氏死死摁住,不得翻身。
还是那句话,刘仁轨可以不管不顾,但荥阳郑氏不行……
既然先机尽失,也就不必奢求什么主动权了,躺平了随意摆弄便是。
那斥候这才满意颔首:“随吾来!”
让郑玄果将随行而来的亲兵留在此地,带着郑玄果一人来到岸边,登上一艘小船划向河心,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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