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还有什么顾忌?肯定将满腔怒火都倾注到洛阳于氏身上,反正都要挨骂,何必出口气先舒坦一下呢……
刘仁轨一脸温厚笑容,拍了拍于志宁肩膀,笑道:「燕国公何出此言?无论如何,您乃当年东宫教谕、如今当朝帝师,陛下始终感念您的教授之恩。至于些许小错,以陛下之仁厚祥和又岂会计较?您老放心,往后的日子好着呢。」
于志宁摇摇头,苦笑不言。
往后的日子?
一辈子的名声都被自己败坏尽了,还有个屁的好日子……
安抚了于志宁,对于其余洛阳门阀却是不假辞色,转过头对郑仁泰道:「还请将军率军入城接管四门,本将麾下也会封锁城中各家门阀,将所有抵挡我军、对我军造成杀伤的逆贼一个个揪出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郑仁泰吃了一惊,下手这么狠?
于志宁更是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大变:「阖城上下,已然尽皆遂老朽在此献城投降,将军何必大开杀戒?如今天下人的目光皆在洛阳、长安,若将军手段酷烈暴虐,必将使得人人自危,于陛下安定天下之大计有悖啊!」
….
其余门阀的家主也都面色苍白、瑟瑟发抖,跪在泥水之中苦苦哀求:「吾等亦是被叛贼裹挟,受其蒙蔽,此刻早已知错,祈求活命。」
「逆贼屯驻潼关、隔绝东西,吾等对于长安之消息知之甚少,这才受其蛊惑,还望将军明鉴!」
「之前守城兵卒乃是尉迟恭留下的部队,纵然有人杀伤将军麾下兵卒,亦不是吾等为之,将军怪罪到吾等头上,实在是冤哉枉也!」
郑仁泰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劝道:「毕竟大事要紧,洛阳城内门阀何止数十?若予以追究,只怕引发天下不靖!」
门阀起于两汉,原本多在关中一地,及至北魏孝文帝定都洛阳,召集天下富户于此,使得关中与洛阳成为天下门阀汇聚之地,单只洛阳周边,数得上的门阀起码数十!
若是将这些门阀一个个揪出来屠戮一空,势必引发天下所有门阀之惶恐,到时候人人自危,岂非天下大乱?
刘仁轨摸了摸颌下的胡须,为难道:「可若是既往不咎,本将麾下那些战死、负伤的袍泽怎么办?将军乃是当世名将,当知为将之不易,每逢大战,不仅要思量如何运筹帷幄、决胜疆场,亦要考虑战殁兵卒之抚恤,否则谁肯给你卖命?」
于志宁心领神会,赶紧咬着牙一迭声道:「将军之意老朽明白,吾等愿意赔偿,愿意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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