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诸位之言有理,稍后可让李君羡打开密道入口,大家一同下去暂避。不过朕乃天下之主,外边数万将士为了朕淤血搏杀,朕岂能弃他们于不顾?当坐镇此处,与将士们共进退。”
前半句的时候大臣们还忍不住露出喜色,后半句说完,大家都难掩失望之情。
这话说了与没说有何区别?
您天下之主坐在这里与将士们共进退,咱们身为臣子却躲进密道保平安?
李勣正襟危坐,淡然道:“诸位不必担心,太子左卫率骁勇善战,房俊更是勇冠三军,叛军固然人多势众却难成气候,平叛乃是确准之事,诸位稍安勿躁即可,不必惊慌。”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殿上群臣莫名的感到安心,毕竟当今天下若是论及对于战局之预测、谋略之精通,李靖之下,李勣无出其右,既然李勣说了问题不大,那必然是问题不大。
于是,大臣们开始浮想联翩,既然李靖稳坐钓鱼台、李勣纹丝不动,连素来被认为心理素质不佳的李承乾都安稳如山不为殿外的叛军所动,那看来叛军直至眼下所有的动作都在掌控之中。
可既然叛军的动作都在掌控之中,却又为何放任叛军杀入关中、围攻长安、甚至于攻入太极宫?
答案显而易见,陛下在走一步险棋,而棋盘之上所谋划的只能是门阀世家。
这并不难猜,只需按照谁受益最多、谁损失最大的原则去考量,就知道这一回借着晋王兵变之事,等同于将关陇、河东、山东、乃至于江南等地的门阀狠狠敲了一棒子,有得被敲得晕头转向,有得甚至被敲断了脊梁……
满朝文武之中敢说与门阀世家毫无瓜葛者几乎没有,此刻猜测陛下打压门阀之决心,且至目前为止计划实现了大半,无不心头惴惴、思虑凝重。
一则是因为大家切身之利益必将受损,再则若是从此天下各地之门阀沉沦不起,国家要依靠谁来治理?
依靠科举考试吗?
可科举考试考上来的不也都是世家子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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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风冷雨之中,一支部队在古道上艰难跋涉,悠悠马车之中,一脸疲倦的宇文士及拥着厚厚的毛毯坐在车厢之内,手里捧着酒杯,刚刚被炉子热好的黄酒温热飘香,轻轻呷了一口,满腹生温,周身舒畅,忍不住轻轻吐出一口气,快要散架的一身骨头都似乎轻松了一些。
在他对面,令狐德棻正襟危坐,满口牢骚:“你们自去长安便是,起兵造反也好,奉天讨逆也罢,何必非得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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