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殿门口风大湿气重,不如回去御座歇息,等待外面汇报战况即可。”
许敬宗来到李承乾身后,躬身劝谏。
其余人自然不会让许敬宗独自一个在陛下面前讨好邀宠,也纷纷前来,簇拥在李承乾身后,七嘴八舌的劝说李承乾回归殿内。
刘洎也道:“叛军虽然气势汹汹,然则已是强弩之末,冲不破太子左卫率的防线,就只能等着被越国公围剿……不过局势仍有凶险,武德殿乃帝国中枢,陛下更是万乘之君,焉能任由叛军攻至咫尺之地危及陛下安全?越国公负责太极宫内战事,剿灭叛军固然大功一件,其中却也有诸多商榷之处,责无旁贷。”
未等李承乾开口,许敬宗便反唇相讥:“吾等陪同陛下坐在此处,说得好听是与陛下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可以用‘忠臣’来自居,然则在我看来,不能为君分忧,实在无能至极。那些将校兵卒自晋王起兵之日起便奋不顾身,如今更是为了陛下之安危、社稷之存亡而视死如归,血染宫阙、死得其所!吾等非但不能上阵杀敌,反而在此处攻讦勇士,实在是羞煞愧煞、恬不知耻!”
刘洎顿时大怒,厉声喝道:“许尚书何以将此间文武贬斥得这般一文不名?文武殊途,各有职责,牝鸡司晨才是亡国之道!”
许敬宗呵呵冷笑:“逆贼不臣、祸乱社稷,此乃武将尽忠之时也;吾等文官虽然不能披挂上阵、剪除奸佞,却也应当思虑战后之重建,为君分忧、分内之事,刘侍中不思本职,却在此职责死战尽忠之武将,其意叵测、其心可诛!”
“行了!”
李承乾被两人吵得脑仁疼,转过身不悦道:“忠臣义士浴血搏杀,只为护卫社稷、匡扶正朔,两人皆乃国之柱石、朕之肱骨,何以这般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成何体统!”
“微臣知错。”
“请陛下恕罪。”
两人赶紧躬身向后退了两步,不敢多言。
李承乾不理会两人,迈步回到御座上坐好,询问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勣:“战局至此,英公认为会否再有变数?”
李勣想了想,道:“尉迟恭已然力竭,很难凿穿李大志的阵地,晋王被越国公缠住,基本不可能脱身……唯一可虑者,便是萧瑀、崔信之辈占据承天门,一旦事败无法制约山东私军,极有可能祸乱整个长安城。”
李承乾默然不语。
他是皇帝,不仅要击败叛军、坐稳皇位,更要思量战后之事,耽搁的农时、崩溃的朝堂、空乏的府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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