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一任,自然不能苦了自己,眼下既然有此便利,何妨通融一下,彼此方便?”
心里极为肉痛,所谓“送给房俊四成”纯粹胡扯,但害怕岑长倩拒绝,故而扯着房俊的虎皮做大旗,使岑长倩消弭顾虑,能够坦然收下他的这份分成。
自己辛辛苦苦涂改账目、巧取豪夺,所得之利润却要分出去三成,着实难受,不过眼下危机深重,只要能过得去,也只好以利诱之……
岑长倩负手而立,面上依旧带笑,缓缓道:“以钱帛收买主官,此为贿赂腐蚀,扯谎给越国公三成贪墨所得,此为栽赃诬陷,再加上贪墨渎职,数罪并罚之下,你可知会有何等后果?”
贺兰楚石有些慌了,给钱都不要?
两腿已经战战,强自镇定,赔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赶尽杀绝呢?岑长史还请网开一面,在下保证上缴所有家产,并且从此以后绝不再犯。”
岑长倩轻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远处有人快步走来,眼神冷漠的看了贺兰楚石一眼,而后道:“启禀长史,账目已经核销完毕,又对照了库房之中储存的各类物资,贪墨数额十分巨大,接下来就要前往各个物资采买之处核实账目、取得人证口供。”
岑长倩点点头,吩咐道:“抓紧去办吧,另外通知下去,后勤辎重涉及全军,即便调查贪墨事宜,也不能影响军资供给,将所有账目封存,库房中的物资无需留证,随取随用。”
“喏!”
岑长倩回头看着贺兰楚石,淡然道:“事已至此,狡辩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给自己留一些体面吧,我会建议高将军将此事在金吾卫内部解决。若不得不送去卫尉寺,不仅你的下场好不了,大帅也面上无光。”
贺兰楚石面如土色,讷讷不能言。
每一个犯错误的人其实也是挑战规则的人,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规则,若是不清楚规则又如何挑战规则?
贪墨素来是大案,十六卫军队之中一旦发现贪腐事件,属于卫尉寺的管辖范畴,相当于“军中大理寺”,有一整套军法对贪腐事件做出裁决。
最轻也要革除军职、国家机构永不叙用,略微严重一些就要充军流放,瀚海、西域、南疆、辽东……各处苦寒之地,很难有活着回来的时候。
而贺兰楚石很清楚以他的作风、影响、乃至于贪腐之数额,都足以判处一个斩立决。
若是碰上一个严厉的卫尉卿,抄家都有可能……
可岂能甘心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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