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局势的变化。
段宝元头痛不已:“魏王挟君王圣旨营建东都,房俊赶赴解池整顿盐务,两件事都势不可免触及洛阳世家的利益,咱们首尾难以兼顾,该当如何是好?”
所谓的“营建东都”,自然并非将前隋遗留下来的官廨、宫城予以修葺便算完成,一定还会涉及地产、房舍、商税、人口、官制等等诸多方面,而这些早已成为洛阳世家的囊中之物,岂能轻易交出?
更不用说解池了,河东世家把持解池盐务数百年,上上下下盘根错节,被各家视为命脉所在,断然不会坐视房俊横插一杠。
对于洛阳、河东、乃至于整个南阳的世家门阀来说,即将面对的局势将会极为险峻:是全面阻止朝廷对洛阳、解池的改革,还是择选其一、先后击破?
裴怀节摇摇头,转身回到桌案之后将幕僚整理之后的公文一一翻阅、签署,待到将一大摞公文处置得七七八八,这才放下毛笔,看着依旧站在窗前啧啧赞叹的段宝元,无语道:“还没放完?”
段宝元赞叹:“大手笔啊,这一晚上燃放之烟花怕不是要数万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玩儿啊!”
世家门阀自是钟鸣鼎食、生活豪奢,但大多将钱花在可以提升礼仪等级或者长久持有之类事情上,似这般几万贯只听个响儿是极少会去做的。
裴怀节道:“房二行事往往出人预料,常人难以揣摩其用心手段,极难对付……要不要将洛阳城内各家的家主集合起来,去往尚善坊当面拜会一下?”
“拜会”自然是客气的说辞,实际就是前去给予一些压力,既然用花灯炫富这一手被人家反戈一击,那就只能当面锣、对面鼓的对峙一下,否则此消彼长,如何是好?
段宝元反身走回到书案旁坐下,略作斟酌,摇头道:“还是不要将矛盾直接戳破吧,魏王、房俊在攻,我们在守,本就是对方占据主动,如果直面对峙会造成咱们退无可退、无可转圜之境地,恐怕不利。”
面对即将损失的利益,洛阳世家不可能束手待毙、引颈就戮,势必反抗阻挠,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违抗皇命、对抗房俊,毕竟对方占据名分大义。
李承乾的确是个心慈面软的,可大家也都知道李承乾的身体并不是太好,万一早早寿终正寝、龙驭宾天,新上来的皇帝想要杀鸡儆猴、敲山震虎,今日所有不尊王命、不敬王上之人,都可能遭遇反攻倒算……
世家门阀只要能够维系利益,绝不会挑衅皇权,唯有在生存遭遇威胁之时才会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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