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岂可这般荒唐?下官一生光明磊落,现在却要背负这样一个令人不齿之罪名,承受世人唾骂,您就没有一丝一毫愧疚之情?”
李泰幽幽道:“裴府尹既然知道这么做令人不齿,却为何不能克制己身呢?你受世人唾骂,本王却要承受世人嘲笑……这等话语还是留着给‘三法司’的各位掌印官说吧……”
说着,向前方努努嘴:“……这不就来了。”
洛水对岸,一队骑兵疾驰而来,没过多久便越过浮桥抵达面前。
马队停下,马上骑士纷纷下马,为首四人大步来到李泰面前,一揖及地,恭声道:“臣等见过殿下。”
正是许敬宗、刘祥道、戴胄、张亮四人,一个礼部尚书,另外三位便是“三法司”大佬。
许敬宗也就罢了,朝野上下早有“佞臣”之称,而“三法司”大佬联袂而至,却让现场气氛陡然紧张。
李泰摆手道:“快快免礼!”
上前挨个扶起,拍了拍许敬宗的胳膊,唏嘘道:“这一路跋山涉水、穿山越岭,诸位辛苦了!”
刘、戴、张三人都勉强挤出笑容,连声谢过殿下体恤,心里却都不以为然,要不是你在这边搞幺蛾子,咱们用得着一把年纪还得骑马跑上好几天,颠得骨头差点散架?
而后,裴怀节、贾敦颐等洛阳官员相继上前见礼。
这回四人都挺直了腰杆,有了中枢重臣的威严,面上不苟言笑,只微微颔首回应。
毕竟这回奉旨前来洛阳可不是走亲戚的,所以必须保持威压……
即便裴怀节资历深厚、威望卓著且一身清白,面对这几张老脸,也禁不住心里紧张。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前程其实与“凌辱亲王姬妾”无关,真正的“罪名”是挡了陛下的路,是皇权与门阀之间的博弈,自己的未来取决于陛下对待洛阳门阀的态度,面前的“三法司”大佬只不过是给予他这个贞观勋臣一个体面而已……
待到分别叙礼完毕,李泰问道:“诸位是先入城下榻,还是马上审案?”
四人无语,最后还是戴胄捋着胡子,苦笑道:“实不相瞒,臣等到底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当年,这一路疾行而至差点散了架,还是歇息一日再行审案吧,否则当真是支撑不住。”
贾敦颐道:“下官已经命人将馆驿收拾好,诸位入城之后即可下榻。”
李泰摆摆手:“馆驿之内人多眼杂,诸位怕是休息不好,本王已经在官廨之内布置好了住处,诸位且随我去往尚善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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