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作战征伐四方,立下赫赫功业、振兴家门了,何至于让
房二等鼠辈猖獗嚣张?”
这话好似锤子一样砸在李安俨胸口,令他神情有些恍惚。
领兵作战、征伐四方,曾是他无上的志向啊……揉了揉太阳穴,李安俨摇头道:“休要胡说,房俊功勋赫赫、文武双全,你以为不过是幸进之辈吗?你现在陛下身边听命,当谨言慎行,你我兄弟之所以有今
日多亏太宗皇帝宽宥,不可鲁莽。”李思暕低声道:“太宗皇帝固然胸襟如海,可当今陛下之气量能比得上太宗皇帝么?就算当今陛下宽仁,皇太子呢?以后的皇帝呢?兄长,莫要忘记当年你犯
下的大错,早早晚晚,未必没有清算之时。到那个时候,你我兄弟、阖家妻儿,何去何从?”
李安俨盯着自家兄弟,一字字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思暕道:“唯有彻底洗脱昔日之过错,才能阖家安宁,子孙亦无绝嗣之忧。”
李安俨默然不语,思绪似乎又回到武德九年那个夜晚……血与火渲染了整个太极宫,城阙之下伏尸处处、血流成河,当他被隔绝于玄武门之外奋力冲杀却听闻李建成、李元吉战败身死的消息,悲怮欲绝,却并未弃
械投降,而是率部血战力求以死报效。
他不仅是李建成的部下,更是李建成的连襟姻亲,妻子皆出自荥阳郑氏,夙来被李建成视为心腹肱骨,恩遇有加。
冯立可以投降,谢叔方可以投降,但他李安俨不能。然而最后力战被俘,为了阖家老小,却也不得不投降。这让他惭愧无地,甚至比不上素来瞧不起的粗鄙之人薛万彻,后者还能集结残兵欲反攻秦王府为李建
成复仇,兵败之后逃往终南山……
自己曾经是太宗皇帝的敌人,太宗皇帝的子嗣真的能容忍他吗?
之所以将他安置在“东宫千牛备身”的位置上,是对他毫无猜忌,还是故作姿态?
沉默良久,他缓缓摇头:“太宗皇帝以德报怨、宽宏大量,我又岂能背负‘悖逆’之名,让天下人耻笑?”
虽未明言,但他明白李思暕要说什么,也知道李思暕与那些人走得很近……
可“弑君”这种事岂是好做的?
等到遭受反噬,那就是万劫不复。
李思暕见李安俨略有意动,赶紧趁热打铁:“一切都已谋划得当,只要兄长及时出手控制局势,自然有人背负罪名,与吾等无关。”
李安俨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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