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道家,这不仅体现在双方的声望之上,更体现在彼此的信众数量之上。身有佛门度牒、经由朝廷确认的僧人数量远远超过道家,若是按照租用调制予以增加税收,佛门需要缴纳的税赋规模将会是道家的几十上百倍,佛门必然不肯。”
佛门的策略是“有教无类”,通过大肆接收人员尽可能更快的增加规模提升影响,对于僧人几乎没有任何甄别筛选,无论自愿还是被迫,来者不拒。
道家走的是“精英路线”,策略南辕北辙,道家的山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无论在山野之间亦或是都市城池,几乎都是社会上层人士才会加入,这就导致道家虽然具有更高层次的话语权,但是在单纯的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
大唐当下施行的租用调制是一种混合型税收制度,其中“租”是收取土地的租税,“庸”和“调”实质意义上都是按照人头来收取税赋、摊派徭役的,如此一来,佛门就会大大吃亏。
向佛道两派加税的原则是双方所承受之损失大致相当,故而都不愿因为自己的拒绝、抵抗导致对方得到朝廷的优待,可若是其中一方对比另外一方损失更大、加税规模不成比例,岂能同意?
必然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房俊对此胸有成竹:“有古至今,税制都是一直在变化的,从来都没一项完美的制度,只能是随着社会局势的变化权衡出一个更为合适的制度。租庸调在帝国初期是非常合适的税收制度,但是现在随着土地的逐步兼并、商业的迅猛发展、人口的爆发增长,可以想见在未来不远的时间内必然出现种种弊端。”
马周颔首赞同:“别的且不说,单只是‘租’这一项已经显现出弊端了,以京兆府为例,‘均田制’几乎已经名存实亡,那些户籍人口大多数已经没有了记录在册的土地,这一部分自然成为那些人的巨大负担,土地被兼并,无所产出,拿什么缴税?这还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偏远的地区譬如江南甚至岭南,只怕这种情况更为严重。”
兼并可以遏制,却不可消除,区别只在于速度快慢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民无恒田、居无恒产,无以计数的百姓流离失所,然后没了活路的百姓揭竿而起、天下烽烟处处,或是两百年,或是三百年,这就是王朝的寿数。
房俊道:“既然如此,吾等高居庙堂之上自然不能尸位素餐,总要尝试着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才行。”
刘洎问道:“计将安出?”
“何不尝试将税收之基础由人头转变至土地?人或存或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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