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压制房俊唯有李勣做得到,就连陛下都束手无策……
李勣坐姿端正、神情恬淡,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此等弊端既然连你都看得出,吾等身在军伍岂能不察?不仅是我,就连房俊也深知其中之害。”
刘洎愕然:“知其害与避其害是两码事,现如今房俊因此而受益,岂能主动更改?英公乃宰辅之首、军中第一人,万万不可坐视不理!”
李勣道:“怎么改?”
刘洎:“……”
我若知道怎么改,还要你这个宰辅之首作甚?你下来,让我坐上去!
“既然已知其弊,自然有办法解决。”
李勣摇摇头:“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譬如安西军,如今的安西大都护裴行俭几乎等同于房俊的门生,薛仁贵更是对其唯命是从,你说安西军是房俊的私军不无不可,可想要改变这种态势就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撤换主将,将裴行俭、薛仁贵调离安西军,可是派谁前去接任呢?继任者上不知将、下不知兵,必然导致安西军战力骤降。现在的西域看似平静实则潜流涌动,突厥人贼心不死,大食人蠢蠢欲动,吐蕃人虎视眈眈,可谓四面楚歌、举目皆敌,一旦因为换帅而导致安西军内部纷争进而影响整个西域的战略局势,谁来负责?谁能负责?”
见刘洎不语,李勣续道:“不仅是安西军,水师、瀚海军、安南军、安东军等等皆是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那种混乱简直不敢想象。”
刘洎无奈道:“那么明知‘军阀’正在形成,割据一方的武装力量必将损害帝国,却因为各种原因而束手无策?”
李勣有些无语,看了刘洎一眼,喝了口茶水,还是忍不住道:“那你以为房俊牵头搞出那么一个劳什子的‘军制改革委员会’是作甚?闹着玩吗?”
顿了一下,他语重心长:“坊市之间都说房俊是个‘棒槌’,可你身为中书令该不会也这么认为吧?房俊有些时候行事的确出乎预料与世俗之理不合,但绝不是自私自利之辈,他的胸襟远比你想象的要宽广的多。”
刘洎有些脸红,你说房俊胸襟宽广,言外之意就是我没胸襟咯?
不过自己也在“委员会”里有眼线啊,又是裴怀节又是郑仁泰,怎地从未听闻这两人汇报之时提及过这一点?
李勣似乎知道刘洎所想,也知道刘洎在“委员会”有眼线,直言道:“大唐之军制沿袭于北魏六镇之时的‘府兵制’,可谓根深蒂固,甚至每一条军令、每一条军规都有着很深层的联系不可轻易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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