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旁人可替代不了。”
苏念惜莞尔,看向长公主,“可皇家无亲情,更何况,再浓厚的手足情,也经不住长时间的猜疑与算计。”
长公主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圣人继位二十年,可从未与本宫红过脸。”
这便是沈默凌忌惮长公主的真正原因,一旦被长公主记恨,便相当于在圣人那儿永远得不到最大的信任。
苏念惜微微一笑,看着笃定的长公主,道:“可这一回,圣人却并未下令废了摄政王。”
长公主笑容骤然一顿!
片刻后,缓缓抬目,看向身旁这娇娇气气像个小桃子似的小丫头。
那双黑澄澄的眼睛,纯澈自然,带着对世事懵懂的天真。
偏生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叫人心颤。
“圣人若真的为殿下所想的那般对殿下极其看重,那么,在知晓摄政王指使刺客暗杀殿下的那一刻,即便不下令处死摄政王,也会将他重罚。可是……”
她弯着唇,对上长公主的眼睛,甚至还调皮地眨了下,道:“除了暂时交出摄政权和降了贵妃的位份以外,圣人却并未对沈家做出什么更重的处罚。”
她的话音还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娇气,却好似重棒,在长公主心头重重一敲!
她下意识想开口。
就听亭子外有人说道:“平安所说不错。姑母先前在太极殿,意图杖杀莲蕊真人,也叫圣人对您起了不满。您不可再这般冲动了。”
那声音醇和优雅,没什么起伏,若盛夏里一捧清霜,骤然落入苏念惜的心尖上。
一股凉意顺着脊椎骨就蹿到了天灵,叫她连指尖都跟着微微一麻。
这么算起来,两人自打上次分别,已有半个多月不曾再见。
分明没有多久,可苏念惜转过脸,再看到那身着广袖大衣,自烈日下若轻云缓来的身影,还是觉得仿佛阔别再见。
对上那双漆黑淡然的眸,她心头微悸,垂眸屈膝,行大礼,“拜见太子殿下。”
不见从前的亲近与随意,只有客套的生疏与远离。
裴洛意微微攥紧念珠,道了声,“免礼。”
走进凉亭,“姑母。”
长公主一看这二人疏离陌生,当真失望,却也不气馁,招呼道:“平安莫怕,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坐我旁边来。”又转头看裴洛意,“怎么这个时辰才来?”
东宫让她寻个由头,她便想好了借机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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