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下去了,就让小儿子偷偷送点吃食过去接济,第二天清晨门口就会摆两大捆干柴,是竹生那孩子送来的,怕被村里人看到说闲话,天不亮就去山上砍回来。
思及此,顾母叹了口气,手习惯性地拍了下衣服,碰到口袋时整个人僵住——
不对!
她出医院的时候左边兜里明明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放!
那现在在她兜里的东西是什么!?
长长方方的一条,两根手指并起来粗细,形状怎么那么像……
不可能,不可能,她口袋里咋会突然出现那种要人命的东西!?
顾母刹那白了脸色,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她僵硬地低头,瞟了一眼微微张开的口袋。
那东西露出一丝真身来。
浓郁发亮的黄色,即使藏在兜里依旧光灿灿的。
是金条!
顾母眼睛被刺得生疼,猛一下抓紧了池皎皎的手,短短的指甲都掐进她肉里了。
池皎皎蹙了蹙眉,忍住疼没有出声,只状似无意地侧头看了眼顾母。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顾母脸上的血色都褪完了,牙齿打颤,瞳孔放大,异常的紧张和恐慌。
不对劲。
池皎皎了解顾母的性子,她虽然紧张,但不会因为舍不得一只老母鸡就害怕成这个样子。
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突发状况。
纠察队队员探究的视线扫过来,“有没有关系跟我回一趟队里就知道了。”
池皎皎把鸡笼子一丢,上前一步挡住顾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我进城是来找我表姐的,肉联厂采购部的黎芳。”
她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笼子,“这老母鸡你不是要没收吗?喏,拿走吧,反正你们纠察队和革委会也算一个系统,到时候我跟我表姐说一声,看看是她亲自来拿?还是你给送到革委会去?”
“至于我找她办什么事,你一个小小的纠察队队员还没有资格知道!”
高个子脸色大变,嗓音诧异地拔高:“黎芳?革委会黎副主任家的千金?你们居然是黎副主任的亲戚?”
同样震惊的还有顾母,他们什么时候和革委会副主任成亲戚了?
但这会儿她根本不敢露头说话,生怕被别人发现兜里的东西。
池皎皎圆润的脸上堆起不满,“你这是瞧不起贫农?我表姐家祖上也是农民,就不许他们有几个穷亲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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