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蔻欲言又止,低着头问:“这些事应该藏在心里吧?为什么要告诉我.”
上官雪的目光微微迷离,呢喃道:“是啊.为什么呢我本没打算和任何人说,但今天看到你坐在夕阳里,就是莫名有种想说出来的冲动。”
“也许是曾经藏过一次,知道把事情放在心里有多难受吧。人毕竟是需要倾诉的群居动物啊。”…
“十年前一起从薄暮城出来的那些人,现在死的死,走的走,也只有你可以让我倾诉点心里话了。”
妮蔻抿了抿嘴唇,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
上官雪轻笑一声:“你不会的,你太老实了,干不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
妮蔻鼓起腮帮子,白了她一眼。
沉默片刻后,妮蔻的眼神变得落寞起来:“但是.你这样好吗?不会觉得对不起奇诺大人?”
上官雪不禁莞尔,神态也认真起来:“怎么就对不起他了?当初叛逃到多古兰德,我是以大内情报作为筹码,全靠自己,可不是受谁的恩赐。”
“再说了,这么多年来,我帮他做了那么多事,打了那么多仗,不说有什么天大的功劳,至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我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他。”
妮蔻哑口无言,因为上官雪说得确实没错。
自己、卢戈、帕拉丁这些人,原本都没什么地位,也没什么过人的能力,全靠奇诺的提携才有了后来的成就,无论怎么报恩都是应该的。
上官雪不一样,她是从摔下来的,奇诺不收她,自有其他贵族抢着收,她在任何地方都能凭自己发光发热。
奇诺顶多算给上官雪提供了一个关于归处的选择,只要她不在背后捅刀子,就算尽本分了,更何况她一路走来出过许多力,可以说是情至意尽。
妮蔻沉默之际,上官雪看向庭院外暗红色的天空,幽幽地说:“我啊,不会成为拜萨那样的叛徒,但也不想成为卢戈那样的傻瓜,更不愿意变成帕拉丁那样,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落得个苟延残喘的下场。”
“我只是想带着弟弟好好活下去而已。”
妮蔻低着头,叹了一声气:“我理解你的苦衷,也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算我求你,能不能晚几天走?”
上官雪耸耸肩:“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妮蔻垂着眼,神情非常落寞:“就像你说的,大家死的死,走的走,除开你弟弟,奇诺身边也就剩你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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