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烟叶,耕田插稻秧,应时抢收望天田的黄豆,把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他们不光是把集体多年荒芜了的地畔地楞全部拿镢头挖了一遍,还跑到组里分的山上开荒,把开荒地整得像棉花包一般松软,边畔刮得像狗舔得一般干净,还施了家里的大肥。
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来年种合作社计划到户的黄豆,一落了空闲,就往合作社的辣椒生产基地打短工,挣劳务费。
云溪村合作社是飞出山窝里的凤凰张云起在自己老家搞的,第一期只惠及68户村里人,穷闲的邻村人落不到这些好处,不免有些眼红,唠闲嗑的时候,一直对她感慨说不得了不得了啊,这样干下去,用不了几年,云溪村许多人家要发得流油呀!
每个人似乎都对云溪村的未来发展充满了希望。这是林诗予采访了很多村民之后的感受。然而,他们眼下过的日子在见惯了奢华生活的林诗予眼里并不算好,也很粗俗,他们活着似乎不是在享受,而是在承受,没明没黑在地里干活,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但是他们没有城里人的焦虑和不安,他们饱受沧桑的脸上,依然有着清澈的眼神。
林诗予不是悲欢主义者,她乐于进步。
有一天下午,她去正在规划出来给龙景园建设加工园区的土地采景,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中年汉子,汉子是个瘸子,拖着一车黄豆,可能是累了,脱了汗衫,坐在泥巴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抽旱烟棒。
可能是记者的天性,林诗予下意识就想跟他唠唠闲嗑,走过去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笑着问:“大哥,你这黄豆要送到哪里去呀?”
中年汉子可能也知道她是省城来的大记者,倒是有着拘谨,磕巴巴地说:“村,村里的合作社。”
林诗予问:“黄豆多少钱的收购价?村里的人一般能卖多少钱?”
“1块2一斤,能卖多少钱主要是看自己有多少地,云起那娃娃照顾咱村里人,有多少收多少,像我,3亩2厘地,能产一千多斤黄豆,估摸着有1300多块钱吧。”
这些数据林诗予清楚,聊这些主要是为了营造一个舒适的唠嗑气氛,她笑着说:“这个收入不低呀。”
中年汉子摆手:“这个不算啥,这只是一部分呢,咱村里的辣椒基地有我的地,能拿土地分红,我也入股了合作社,年底还有股金分红。”
他说起这个有些来劲,也不拘谨了:“我这腿脚不利索,村里头照顾我让我在合作社打扫卫生,每天上午和下午去一趟就成了,有劳务费领还不耽误农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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