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六人在堕落街找了个烧烤店搞聚会。
张云起提了一箱茅台,哥六个相处了大半年已经颇为交心,喝着酒,聊的其实都是些有关于女人和淫荡之类的废话。
新生报道在湘大跨下中巴车时那一瞥怯生生的眼神,宛若昨日,虽然在94年毕业分配工作的铁饭碗已经被打破,但大学生就业难的困扰也还远在4年后的未来,此刻大家的忧愁都集中在对女人的如饥似渴和现实的残酷里。
一个学期下来,除了张云起外,213的光棍反倒是由4根变成了5根,阳气过重,借酒浇灭荷尔蒙。
哥六个一直喝到半夜,人也微醺,大伙儿情绪来了,叽里呱啦扯东聊西,兴高采烈的跟过大年似的,转头一看,蓦地发现大一上学期就这么过去了,然后稀里糊涂地卷起铺盖滚蛋。
213宿舍里,贺临是第一个离开的。
他是里津本地人,住在湘南交通学院,老爸是一名历史老师,老妈好像是经商做小买卖的,家境比较殷实。
高中的时候,贺临学习成绩相当不错,但进了大学后,有点儿不学无术起来,迷上了八字和六爻,也因此得了一个大师的绰号,在西北楼远近闻名,体育部长洪森每次去厕所拉屎经过213宿舍的时候,都要请教贺临:“大师,你给我算算,我这一泡是稀的还是干的?”
寒假一来,张云起听同为里津本地人的马如龙说,贺临成天呆在开福寺那边,他在毛家桥巷拜了一个算卦师傅,颇有一点儿走火入魔了。
其实90年代气功热,神棍满街跑,各类气功报刊、气功理疗院、气功表演遍布全国各地,神棍的受欢迎程度并不亚于当今一线明星,所以贺临的行为并不算稀奇。
213宿舍最颓废的当属宋君羡了。
初恋女友林琳的劈腿,让这个湘大校草一蹶不振。
他天天睡到自然醒,迟到旷课,通宵打游戏,对老师横挑鼻子竖挑眼,甚至是一个学期只有最后一天拿来学习应付考试等等。
当然,在大学里当一名差等生,生活是相当幸福的,因为拥有各种的颓废下去的理由和权利,比如觉得那些深奥刻板的功课对人生并没有大裨益,于是在大学里得过且过,从不循规蹈矩,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别人觉得日子竖着过最现实,那咱们的宋校草就非得横着干一干。
周鼎川和宋君羡则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在遍地颓废男的西北楼男生宿舍,这个身高不到1米6的家伙独树一帜,永远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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