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距离。
姜韶华从不在意这等细枝末节。崔渡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几年下来,早就习惯姜韶华身后有一堆亲卫相随。
亲卫们不出声不靠近,就如远处的庄稼一样,可以忽略不计。
周围都是人,在崔渡的眼里,都是一片灰暗。唯有眼前的姜韶华,生动鲜活,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郡主去京城这么久,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姜韶华平日时常写信回王府,不过,多是写给陈冯两位长史,还有亲卫营三位统领和南阳军的于将军。说起来,倒是从未写过信给崔渡。
崔渡也没什么怨怼不满。他是王府属官,是郡主的臣子,论私人情谊也有那么一些。不过,离他真正想要的还隔着遥远的距离哪!
“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姜韶华挑一些能说的说了,譬如和王丞相的数次较量,譬如和郑太皇太后的亲近,再譬如得了天子信任等等。
崔渡听得专注,不时赞叹一声:“郡主真是厉害!”
“郡主好生凌厉威武!”
姜韶华被赞得笑了起来:“也算不得如何厉害。说到底,无非是仗势欺人借力打力左右周旋。更重要的是,南阳郡粮多兵多,我有足够的资格和底气。”
“燕郡第一个报蝗灾,我二话不说敬献新粮粮种。后来又有两个郡报蝗灾至朝廷,户部来向我借调粮食,户部尚书亲自给我开了两张白条。如此一来,我的腰杆可不就挺得笔直了?”
“这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你的功劳。”
崔渡听得美滋滋的,咧嘴笑道:“我就算有些许功劳,也没郡主说得这么多。最多就是十之二三。南阳郡政通人和,郡主高瞻远瞩,胸襟宽厚,怜惜百姓,不遗余力地推广新粮。有郡主,才有南阳郡今时今日。”
姜韶华失笑:“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学会逢迎拍马了。”
崔渡伸手,做了一个掏心掏肺的手势:“臣恨不得将心掏出来,让郡主瞧一瞧,臣的心里只有郡主。”
姜韶华被逗得笑出了声:“这般浮夸,到底是和谁学的。”
“天天和卢舍人在一起,或多或少学了一点为臣之道。”崔渡低声笑道。
姜韶华又是一笑。
卢舍人混迹官场数年,沉寂再起,愈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差事和机会。当差做事之用心,在三位舍人中也是数得着的。
以卢舍人的眼力,自然知道崔渡的可贵之处和份量。平日里竭力示好交好。崔渡也不是什么硬心肠,一开始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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