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也累了,起身回去休息。
陈长史没急着睡,在烛火下写了一封信,然后令人连夜送了出去。
王瑾一腔少年情思,确实值得赞许。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郡主显然没这份心。他这个左长史,少不得要暗中操心,为郡主解决这一桩小麻烦。
这一封信,是写给一位朝中老友的。此人正好和王丞相私交不错,可以私下去“提醒”王丞相一二。
……
这一夜,王瑾心思万千浮想联翩,过了三更才勉强入眠。隔日一早,早早便起身。
姜韶华有晨起练武的习惯,王瑾打听过后,便去了练武场。
第一次见到姜韶华练武的少年郎,很难不被那道矫健飒爽的身影震慑。王瑾站在数米之外,几乎看呆了。
姜韶华耳力目力都十分敏锐,王瑾一来,她就已察觉。不过,她并未停手,像平日一样练到结束。气血充足,精神奕奕,额间微微冒汗。
“王舍人怎么不多休息,一大早就过来了?”姜韶华嘴角含笑,不疾不徐地迈步过来。
王瑾白皙的俊脸悄然泛红,笑着应道:“早就听闻郡主身手厉害,凌厉无双,今日终于得见。臣钦佩至极。”
姜韶华淡淡笑道:“人各有长。王舍人才学过人,擅长书法和棋道,是大梁千里无一的少年才俊。”
“最难得的是,王舍人用心当差,心惜百姓,本郡主心中也敬佩得很。”
王瑾被夸得全身轻飘飘的,俊脸闪出平日少有的神采。
然后,郡主话风一转,语气中流露出惋惜:“只可惜,王舍人出身王氏,将来怕是会被王丞相所累,做不了大梁肱骨之臣,甚至会被众人指责唾骂。一想及此,我便为王舍人惋惜不已。”
王瑾:“……”
王瑾神情僵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换了别人这般当面说自己亲爹的不是,他早已当面怒斥回去。可说这番话的人是姜韶华,语气又是这般理所当然,他非但没办法反驳,甚至生出了一丝羞惭。
“两年前北方旱灾,王丞相应对不及时。紧接着蝗灾,王丞相依旧无所作为。平州大乱,是因何而起,众人都明白。”
姜韶华定定地看着王瑾,语速并不如何激烈,话语却犀利至极:“身为一朝丞相,既无容人之度量,也无怜惜百姓之心,有治国的本事,却将大半心思放在了结党营私争权夺利。”
“大梁北方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想来这几个月你也都亲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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