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紧接着是杨政。这是之前郡主交代的,杨政精通大梁律,是王府审理正,来郦县问责蔡县令,一定要将杨政带上。
杨政不爱出公差,路途舟车劳顿不说,做的还是得开罪人的差事。奈何职责所在,郡主一声令下,他不得不来。
连着坐三日马车,他的腰背都僵了。歇了一天一夜,才缓过劲来。
“蔡县令,你可知罪?”陈长史目光冷然,声音凛冽含威。
蔡县令背地里蹦得欢,当着陈卓的面,屁都不敢放一个,低着头请罪:“请陈长史息怒,下官知错了。当日吴长随三人遭了匪祸,下官应该亲自去王府谢罪。”
“下官当时想着,正值春耕,县衙不能离了人,一时疏忽糊涂,只写了书信请罪。怠慢了郡主,绝非故意。请陈长史看在下官兢兢业业当差数年的份上,为下官求情分说。”
南阳郡下辖十四县,郦县六千人口,只是下县。不过,郦县税赋交得足,年年各项考评都是优。蔡县令这么说,也自有底气。
陈卓上下打量他一眼,忽然嗤笑一声:“蔡县令,郦县确实治理得好,不过,到底是谁的功劳,你心里清楚,本长史也心知肚明。”
蔡县令神情一僵。
他平日喝酒品茶,看书养鸟,日子十分惬意。县衙里的杂事琐事,一律都交给了师爷蔡叶。
蔡师爷是他远房同族堂弟,勤恳又能干。将县衙内务打理得妥妥当当。这等事,陈长史怎么知道?
陈卓目光如炬,似洞悉了蔡县令心里的惊疑,淡淡道:“王爷在世的时候,各县衙里都安插了人手。别说你的县衙大堂,就是后院里纳了几个小妾,都瞒不过王爷耳目。”
“蔡县令,你以前还算恭敬,现在是欺郡主年少,故意怠慢。便是郡主忍你,本长史也绝不能容。”
最后一句,骤然扬高音量,疾声厉色。
蔡县令脸色一白,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杨政此时也绷紧脸孔,声音沉凝:“蔡县令犯了大不敬之罪,轻可罚俸,重可去职。”
蔡县令眼泪都快下来了,再顾不得体面,痛哭流涕地认罪告饶。
千辛万苦考中了举人,花重金才从吏部补了实缺。要是丢了官职,丢人倒在其次,关键是名声坏了,以后想补官缺都难了。
“陈长史,郡主来了。”
陈卓咽下呵斥,起身去迎郡主。自从邱远尚被撵走,杨政就老实多了,立刻也起身跟了上去。
蔡县令总算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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