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
汤老太爷深深吸一口气,转头吩咐长孙汤启:“立刻去粮铺,让粮铺通通开门,粮价恢复原来的价格。县衙要买多少就给多少。”
汤启略一迟疑:“郡主刚来我们就认输,是不是太过丢人现眼了。”
这跪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汤老太爷气急败坏地瞪一眼过去:“还不快去!要是耽搁了大事,我饶不了你!”
汤启被自家祖父喷的灰头土脸,只得应下,叫了其他人来扶着祖父,然后领着心腹族人去了粮铺。
西鄂是大县城,一共有三家粮铺。其中两家是汤家开的,另外一家焦氏粮铺的主家,是汤老太爷的女婿。
汤启先去自家粮铺,令掌柜立刻开门卖粮,将粮价恢复如初。
掌柜的不敢怠慢,连忙去写新的粮价牌子,将牌子挂在匾额下。
汤启又匆匆去焦氏粮铺。结果,迟了一步。
几个差役领着一堆如狼似虎的士兵堵住了焦氏粮铺的门。
掌柜的焦头烂额,汗流如注:“诸位官爷,请容小的说几句……”
“县衙早有规定,不准擅自涨粮价。”为首的高个少年亲兵,冷笑着摘了标着粮价的木牌:“只凭这一条,就能封了粮铺的门。”
那掌柜的又去哀求几个面熟的差役。这些差役都是本地人,平日没少收好处。邹县令派差役来买粮,差役们买不上是常有的事。
今日几个差役嘴像被针缝了起来,闭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那个高个少年,正是郡主心腹亲兵秦虎。
秦虎奉命来挑刺找茬,第一个就来焦氏粮铺,当然也是有考虑的。
果然抢在了汤家人前面一步,粮价还没来得及赶,便逮了个正着。
汤启一行人来的时候,焦氏粮铺的门都被封了。掌柜和伙计们都被捆了双手,一同押往县衙大堂。
汤启头脑一嗡,几乎要炸开,立刻大步上前。汤大少爷在西鄂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露面就有人自动让开一条路。
“官爷请稍等,”汤启拱手上前:“这间粮铺的粮价是高了一些,请官爷稍微通融,我们立刻将粮价降低……”
秦虎以身高的优势睥睨一眼:“你是谁?”
汤启咳嗽一声:“我姓汤,单字启,是汤氏长孙……”
“这焦氏粮铺是汤家的?”
“这倒不是……”
“不是你废什么话。让开,别耽搁我们当差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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