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天气一直都这么反复无常么?”
他扭头看着雷电在漆黑的云层中滚动,划出青色的电弧,倾盆暴雨砸在老旧的屋檐上,串成透明的水帘滚落……昂热并没有急切询问委托的结果,反而像是走入酒吧的客人,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语气如闲聊般轻松惬意。
“以往日本也有梅雨季节,暴雨一下就总会持续个两三天,但确实不如今年这么反复。”与昂热隔着一个长桌的男人对昂热说,“新闻台的天气预报说这是因为太平洋来的暖湿气流正控制着日本全境的气候,今年的夏季不时就会忽然落下这种大雨……但比起这种说法,我觉得这更像是神明降下的责罚,每当东京有暴雨落下,城市里的泥泞就会被冲出,也许这是预示着有某种浩大的灾难将要降临这片土地。”
眼前的就是打电话给昂热通知他拜托调查的事有了结果的男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听起来不像是正常发声的,而是刻意降低喉管摩擦的频率,让自己发出与原本的音色完全不同的声音。
“你们这样的人也信‘神’么?”昂热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遮掩面容的男人,“如果你们是有‘敬畏心’这种东西存在的,也不会做这些看不见的人工作吧?”
“与其说我们这副不敢示人的打扮是因为我们侦探的身份,倒不如说其实我们更担心犯下某些罪孽的时候被上帝看见我们的脸,正是因为我们生活在阴暗的角落,腌臜事和这个社会的黑暗都见得太多了,才会强迫自己必须信些什么,我们可以不信鬼,但必须信‘神’。”男人低声说,“不然内心就太空虚了,我们会被这个社会的黑暗面给吃掉的。”
“哦?缺德事做多了,不想被内心的罪恶感吃掉,所以必须强迫自己有所信仰么?”昂热忽然笑笑,“你们替自己开脱的想法很有意思啊,想不到你还是个哲学家,哲学家在欺骗别人之前总能先欺骗自己。”
“我们只是做着一些特殊工作的侦探而已,远称不上哲学家那么伟大的角色。”黑衣男人摇摇头。
“你太谦虚了,在我看来,你们的存在就很特殊。”昂热端起酒杯,“明明侦探在日本的地位很低,侦探合法化也只是这两年的事,但是连黑道宗家的家主也是你们的客人,蛇歧八家的往事你们也敢调查,你们的胆子很大啊。”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远比黑道更黑暗的事……话题扯远了,昂热先生。”黑衣男人摆摆手,“您是犬山先生介绍过来的客人,犬山先生在我们这里的信誉等级很高,所以即便您开口就是棘手的任务,我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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