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周福是他的第一个贵人,若非是那一份信任,这造私酒的生意,估摸着也没那么快能起势。
“徐坊主,你我无需客气。”大腹便便的周福,比划了好几下姿势,才放松地做到椅子上。
“长阳那边的酒楼刚装修好,我便想着月头的酒市过来,哪知撞了暴雨,又等不得下一轮的酒市,干脆就马上跑来了。”
长阳离着汤江,至少有三百多里的路程,难为这么一个胖汉,颠簸了一路。
“客套的话,某家便不讲了。这一轮,我独要三百坛,徐坊主也莫要顾忌情谊,多少银子,我一并给你。”
瞧瞧,这特么才是老友。
五两一坛的醉天仙,到最后,徐牧只坚持收了五百的银两,余下的款,等周福的酒楼彻底运转了再说。
左右他现在手头上,还算宽裕,没必要逼这笔银子。
“徐坊主,在来时的路,我便听说了,你似是得罪了汤江里的四大户?”
徐牧平静点头,“那四个老鬼,说到底了,是口吃的都想霸着。我也莫得办法。”
“某家知道你的。”接过姜采薇递来的酸梅汤,周福礼貌道了声谢,继而再开口,“某家并非要劝你收手,都是带卵的好汉,这生意他做得,你自然也做得。”
“若是动关系的话,你也未必会输。”连饮两口,周福才放下了粗碗,语气沉沉。
“这怎讲?”徐牧有些发懵。
揉了揉额头,周福声音压低了些。
“徐坊主可记得赵青云?”
这个名字,让徐牧眼色微微停滞。
“记得。”
“这便是了。某家告诉你,赵青云现在……已经是河州城的定边大将。徐坊主或许猜得出,这份擢升的军功,从何而来。”
“听人说过了。”
那一百头军功的抚恤,被赵青云用作了擢升,并未用去抚恤筒字营的遗眷。
这种事情,让徐牧情绪有些复杂,并非是生气动怒,而是一种无由来的失望。
“赵青云成了河州大将之后,先前被狄人打烂的几个定边营,后头的时间,有许多残兵逃入河州。一来二去,赵青云手下的孝丰营,加拢在一起,有了差不多一万余的人马。”
“已经算得上,很了不得的定边将。听说也曾率军出河州,打了几波狄人,胜多败少,积攒了不少军功。”
“长阳里有消息,避免河州再度陷落,已经打算派兵驰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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