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死了,这仇儿,也定然要报。
“东家还带了绳勾?”陈家桥垂头,猛然间便看见江船里的十几把绳勾。
当初在望州,收拢北狄人物资的时候,确是带回了上百把绳勾。
徐牧平静一笑。
“多了这些绳勾,事有可为。”
“东家的心思,不太好猜。”
“那便不猜。”
徐牧沉了口气,抬头看着鹅毛般的雪夜,只等在安国桥埋伏好,一番伏杀之后,这口中原人的怒气,该消一消了吧。
“牧哥儿,江水凝霜了。”
连番的大雪,约莫下了快一天,凝霜也属正常。估摸着回来的时候,都能直接踏江而行了。
“司虎,马儿放在哪了?”
“不远,我让长弓看着了。”
弓狗和周遵等人,刚送完抚恤而回,却转头又要跟着厮杀。
“上岸。”
离着江岸也不远,三人背了绳勾,趟入冰冷的江水里,庆幸都没有老寒腿,否则的话,又该是一番酸爽。
直直冒着大雪,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了藏马的林子里。正匿身在高处的弓狗,裹着灰袍整个跳下,将准备好的手炉,急忙递到徐牧面前。
徐牧三人寻了处位置,一边商量,一边将湿漉的袍子烤干。
“东家,二百多里的官道,又有大雪,约莫来算,哪怕是官军来援,也需要近一天的时间。”
“时间是足够的。”
徐牧皱了皱眉,唯一的变数,便是护送千骑北狄人的纪卒,他可不指望这些狗官军,会是什么吊卵好汉。
“走,去了再讲。”
四人拾了竹笠,紧紧缚在头上。又各自多披了一件暖袍,这才翻身上了马,迎着黑夜与大雪,奔袭而去。
……
雪至天明,浩浩荡荡的千骑北狄人,冷冷出了长阳。即便那位纪人宰辅一再挽留,但呼延车依然气怒异常。
在他的肩膀之上,还留着被戳烂的伤口,连马都骑不得了,只能坐着那位宰辅送的琉璃马车,慢慢前行。
这对草原的勇士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有个随行的纪人都尉,想上前客套几句,被他冷冷伸手,捏住了喉头。
直至都尉面色发青,才缓缓松开。
此时,已经出了长阳近五十里,沿途之中,看得清被冻死的难民,在官道上姿态各异,被冻成了僵棍。
亦有许多,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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