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节骨眼上,徐牧什么事情也不想招惹。这是河北,不是他的西蜀。由于战事不休,有的不仅是流亡的百姓,亦有许多,将脑袋拴在裤腰,咬咬牙啸山聚成匪的。
“主公,有个老头儿,说认得主公……想过来一叙。”
徐牧皱了皱眉,这次出行,他已经很小心。
“让他过来。”
不多时,一个面生的脏衣老头,便拄着木杖,走到了徐牧面前。刚走近,便是一个长揖。
徐牧打量了番,发现面前的脏老头,生得没有任何不同。像那种面相,丢到大街的人群里,过目便会忘。
“苏旺见过……远客。”
“老爷子,入座。”徐牧堆上笑容,这面前的人,他半点儿不记得。
“老爷子,你说认识我?”
“西蜀六州之王,自然认得。”苏旺恭声一笑,再度长揖。
徐牧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你猜错了,我是凉地马贩。”
“蜀王勿惊,我先前在内城时,有幸见过蜀王。此时与蜀王相见,也并无恶意。”
“老人家是?”
“壶州府的长史。渝州王攻下壶州,我等这些逃得出去的官吏,有罪之身,无了家土,又不敢去内城,便如丧家之犬,流落在荒野之外。”
“苏老,你认错人了,我说了只是个马贩。再者,你不怕我去壶州边关,将你告发拿了?”
“拿了又何妨,无非一死。”苏旺没有半点惧意,“到了此时,我也不瞒蜀王了,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入壶州的。不瞒蜀王,我在壶州边关,尚有一个故人。”
“蜀王也曾守土安疆,自然明白,人对于故土,是何等的眷恋。年岁已大,落叶归根,便是最大的念想了。”
“那苏老,先前为何离开故土?”
“携家中老妻出逃,如今老妻已死在路上,我已经没有任何挂牵。只可惜,我河北四州,若有像蜀王这样的明主,何惧战火燎烧。”
“老爷子认错人了。”徐牧笑笑。
苏旺皱了皱眉,沉默起了身,又认真看了徐牧几眼,才转了身,拄着木杖往前离开。
“牧哥儿,这老头傲得很。”
没有答话,徐牧看向苏旺的身影,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主公,这些皮货贩走了。”
“莫理。”
……
只当是一个插曲,隔日之后,常威的人影终于出现。骑着高头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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