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二骑,第三骑的斥候急急赶来,同样说了高唐州告急的事情。
如此,柳沉不得不信了。
他颤着手,艰难理了一下袍子。
“诸君都知,海上有狂风巨浪,一遇飙风,更是九死一生。不可能……会有蜀人的船队绕过来。”
在柳沉身边,诸多的世家大将皆是沉默。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们不信。一道道的斥候情报,已经是铁的事实。
柳沉咬着牙,目光变得有些凶戾。好不容易,甚至诋毁了袁侯爷二三句,才换得这些世家私军的配合。原先还指望带着这支人马,杀叛军,灭西蜀的。
但若是不回援,只怕整个河北,甚至内城,都要被蜀人打乱布局,断尽粮道。
“我便问你,北路军的黄之舟,现在在做什么?”
“已经循着军令,准备攻打定北关。”
“长阳离着壶州不远。来人,立即动身去壶州,传我军令。让北路大将黄之舟,先暂缓攻打定北关,以剿灭蜀人为先。”
“柳军师……黄将军的兵权,只听命于主公或常胜军师。”
柳沉大怒,“吾柳沉,亦有主公的军师绶印,莫非是做不得主了?速去,休要惹我动刀。”
斥候颤了颤身子,迅速抱拳上马。
柳沉转过头,看着前方的青山。他很明白,他此刻若是回师,这支叛军定然会死死咬住他。
该死啊,怎能如此的布局精妙。
该死。
……
“老狗卧棺柳平德。”
不过一日余的时间,只行军到壶州之外,铁刑台的情报传递,黄之舟已经收到,笑着吐出了一句。
“柳军师好大的官威,都来军令了。”黄之舟眯了眯眼,“既如此,我等便听柳军师的。”
实际上,这一场的时间,是小军师东方敬卡着的。没有让海船过早地入纪江,也没有让元修的义军,过迟地造反起事。偏偏卡在了这种节骨眼上。甚至说,连柳沉的想法都猜测到了。
为的,便是让北路军,以及……
黄之舟深吸一口气。
如此一来,他便能名正言顺的放弃攻打定北关,转道南下,堵住各个方向的北渝军。
“黄九,谢秋呢?”
帐内,几个心腹中的一位年轻将军,听见黄之舟的问话,认真抱拳。
“尚在营中……不过主子,谢秋并非是举事之人,留着他,说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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