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的大匠师韦春不在,若不然,他只需一开口,韦春就能猜出个咸淡。
“置桶之后,寻石坨烧热,取出凉却三分,再放入冷水桶中。”
“主公,不若直接派人,寻了湿草来烧。”
“那并非是雾,而是火烟了。放心,只需撑个二三日,等筑堙一成,又能铺下堙桥,我等便能攻入崖关了。”
陈盛点头,“主公放心,我这就去做。”
“盛哥儿稍慢,我还有一事。”
陈盛顿住脚步,有些错愕地重新走回。
“盛哥儿先前擅管粮草,刚巧,后营缺个能让我放心的督粮官。盛哥儿……不若先委屈一番。”
陈盛犹豫着抬起头。
“我知晓的,主公是担心我。先前在盘虎县,我便差一些死了。前不久,吕奉兄弟又战死在西北。”
“盛哥儿,我徐牧的老兄弟,已经不多了。”徐牧叹着气。他何尝不知,陈盛的心底,一直都有沙场厮杀的夙愿。
但他真的舍不得,那些陪着他一路喋血的老兄弟,一个两个地离开。为了这次决战,西蜀死了太多的人。
他没有后路,西蜀也没有后路,但在尚能选择的时候,他想多留下几个老兄弟,有朝一日和他共坐在长阳的皇宫里。而非他一个人,坐在四周累累白骨的龙椅上。
陈盛沉默了会,认真拱手抱拳。
“我讲了,我都听主公的,主公让我做甚,我就做甚。陈盛都听东家的。”
徐牧伸出手,抱了抱面前的老兄弟。
……
“杜将军,今日死伤七十九人。至于城下的蜀人,约有四十多人中箭。”崖关的城头上,一个军参抱着卷宗,急急走了过来禀报。
按着杜巩的意思,每日城关内的事情,都要事无巨细地报告。毕竟再怎么讲,西蜀王加上跛人军师,这二人给予的压迫力,实在太大了。
“渝州的几个大营,也慢慢稳住了军心。”
“蜀人的疲兵之计,自昨日以来,已经效果甚微。但……从昨日开始,西蜀的那位虎将军,已经在城下搦战,骂得很难听。”
“莫理他。”杜巩摆手,“哪个和他斗将,哪个便是傻子。”
军参慌不迭地点头。
“主公那边呢?”
“已经开始攻关了,西蜀的守将苗通,亦是悍勇,主公未能取下优势。”
“莫不是皇门关上,还有蜀人的军师助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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