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鸡毛。”常四郎声音沉冷,“莫误了我的事情。记着,你若是真是有心,便及早闭嘴,听我调令即可。”
“阿四,不是打西蜀吗?”
“闭嘴。”常四郎没好气地开口。战事原因,他并不能一下子全部掀开大势。若不然,恐会误了整个战机。
“阿四……我不作将军了。”
常四郎露出笑容。终归是自家人,只要懂事一些,他还是高兴的。
“不做将军,我学子由一般,做一席幕僚如何?”
常四郎脸庞一抽,真要这万年纨绔做了军师,不得祸及三军?
“不可!”常四郎未开口,在旁的付延老军师瞬间大急,“定策三军,乃是重中之重,大公子虽……长得不难看,但并非幕僚之选。”
“付军师,我可不比你差多少。我可听说了,你在皇门关前,不成一计。”常白柳瞬间不满。
付延气得梗起脖子,刚要辩驳——
“莫争了,你俩都差不多,再惹我一个心烦,全他娘地送去燕州养马!”
抬起头来,常四郎看着远处山色,心底一阵发苦,莫名地又想起了那位小族弟。
若是小族弟在,知晓他和西蜀止戈,行共抗外族之举,应当是不会生气吧。
“我常四郎虽不成器,但至始至终,都是打狼的好手!”
……
塞北草原,离着残破雍关已经不到五十里。
咻。
一支羽箭恰时射出,将一头狡猾的胡狼,瞬间射翻在地。
马背上,一个披着战甲的老人,稳稳收回了短弓。继而抬头,看着前方不远的雍关。
许久了,许久没回来了。
这雍关下,埋了他太多的老兄弟。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个已经死了,无非是心底有一种信念,撑着他没有倒,撑着他走下去。
老人收回目光,苦涩叹了口气。
“老师威武!”在左右,数个同行的马奴少年,都欢喜地喊了起来。
老人不答,从褡裢里取出一壶中原的酒。这酒儿,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醉天仙’,听说还是那小子酿出来的。
下了马,拍开酒盖,酒水洒到烈土上,一时间尘烟翻滚。
老人双目垂起,跪地而拜。
“吾李破山立誓,此番机会之下,定要与各路中原英雄,大破狄戎联军!慰我六千雍关忠魂!”
残破的雍关前,并未有人相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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