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一走路便明显了。
村妇们惊讶之余,免不了露出了带着几分怜悯的可惜眼神,然后就开始从头到脚地打听起对方的来历。
经过年轻人的述说,才知他复姓欧阳,有个与外表极不相称的名字叫柱子,今年十八岁,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撑船的,乃是怒龙河上游金沙村的人。
半年前的那场大水也将金沙村给淹了,村里的人大多喂了龙王爷,活下来的十不存一,柱子一家也死得只剩下他一个。
金沙村自然就散了,柱子无处可去,听说岩上村这一带没撑船的了,便想着来这边讨生活。
柱子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村妇们也跟着抹了两把泪。都是世代生活在大河边的人,感情都是共通的。
春花婶一拍大腿:“你老子是不是叫栓子,在上游的祈茫山那边撑了几十年船了?难怪得了!看你把船操得那般好,原来是家传。”
乡邻间隔个十里八村都互知根底,柱子也不诧异,只点了点头。
倒是那黄二婶突然跺了跺脚,气愤道:“这世道也不知怎么了!祖上几辈被那些仙家之间的打杀给牵连,整天活得提心吊胆的。好容易安定了些年,不是闹瘟疫,就是发大水,这可怎么活啊!”
“唉唉!”
一时间叹息声响成一片,世道艰难,最苦的就是他们这些凡人。无权无势,看天吃饭,随便来一场暴雨就能浇死几个。
柱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有些不知所措。
春花嫂扬起一双布满粗茧的大手,用力地拍了拍他:“没事,没事!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我看你刚刚撑过来的时候稳得很,有这门掌船的手艺,大江大河任你去!走走走,跟着婶儿们找村长去!”
村妇们很是热心,纷纷端起衣盆,拉着他往村里去。之后的事情进展很顺利,村长同意了他在岩上村停靠渡船,但要先看看他的活儿。
毕竟怒龙河可不比那些平静的小湖小溪,水流极为湍急,水下还有吸人的暗涡,任你多会凫水也没用。要是船到江上翻了,一船人的性命都可能交待了。
乡下闲来无事,于是几乎整村的人都跑到河边来看热闹。柱子虽然有些腼腆,性子倒是沉稳,驾的船更是稳如平地,引得村人纷纷竖起大姆指,言道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都让人以为不是在怒龙河上了!
自此,柱子便干起了渡人过河的活计,白日里撑船,夜间便住在船上。收的船资也不贵,一枚铜钱一人,没铜钱的用物抵也可以,粮食、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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