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轻一些,您这病啊,靠的就是一个熬字,药倒是其次,主要还是看您自己,不过依我看,您肯定没问题的,就您这身体和毅力,便是年轻人也没法比……”
齐老爷没有说话,墨白却是说个不停。
嘴里不断有着正常的,是这样的等等词汇重复。
身边杜先生和齐元胜目光望着这一幕,却见齐老随着他的话,那双眼里却明显慢慢轻松下来。
而这时墨白又回过头来看向齐汉山道:“齐先生,齐老这些日子定然不好熬,这病其实要说多严重,倒还真不至于。但若论折磨人的程度,却当真是少有病症能与之相比,关键此症主要表现为骚痒,持续的瘙痒。这是一种远比疼痛要更难熬的感觉。疼痛能使人撕心裂肺,但却也有提神的功效,能让人始终保持神志。而瘙痒,却是会让人心烦意乱,最伤神志。故而,这病越是坚强的人,如齐老这样,他就会越痛苦。所以齐老所受的罪,实际上是我们常人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的。齐老能够撑到今日,却还神志清醒,已经可谓是奇迹了。但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这种病,一味的强忍,实际上对病情并没有半点帮助,有时候甚至应该让齐老发泄一下,比如发病之时,主动递上一些碗筷等瓷器让他砸碎,这是可以缓解他心头的烦躁愤怒的,可以有助于病情更快恢复,务必切记一点,千万不能见齐老难忍而发怒之时,便慌了手脚……”
齐汉山看着墨白脸色平静的当着父亲的面说着这些,刚开始有刹那的不解,使者眼色想让墨白待会出去再说。
但墨白却仿佛未见一般的神态,让他无语。
倒是一旁的杜先生眼眸之中微微波动,看着墨白神色冷静,煞有其事的在交代,眸光又瞟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齐元胜。
却见齐元胜神色明显也有些为墨白的话而发楞,杜先生眸光清淡,却很明亮,仔细打量齐老的反应。
她修道有成,对气机感应敏锐,虽然齐老表面无甚变化,但从呼吸间却明显加长了一些,这是人放松的表现。
杜先生虽然威震明珠海岸,但其却依然是个女儿家,心思总要细一些,隐隐明白了墨白这番话的意思。
瘙痒是难耐的,叔父一生强横,岂能弱于别人看,但坚持不代表人就感觉不到痛楚了,事实上任何人都有坚持不住的时候,叔父同样如此,这位白大夫是在给叔父一个光明正大去软弱,去发泄,而不会丢面子的理由。
她的眸光又再次落在墨白脸上,倒是对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大夫,又加深了几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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