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走,老旧的房屋多数搭着塑棚,少部分彩钢。
水泥路面开裂,坑洼,还有积水。脏乱差,是这里最好的形容词。
唐全杵着拐,一瘸一瘸的领先我半步,带着路。
不少旧屋前杵着人,打量,审视着我们。
我们并不是直接来的。
出浆洗街后,足足换过三次黑车,还在城里绕了许久,才到这里。
按照唐全所说,城中村是他老家。
可除了我爸妈,没人知道他的底细,就连身份证,都是当年我爸托人给他重做的,地址在浆洗街。
十年前,罗家出事前,他爹娘就过世了,他操办丧事后,遇上罗家巨变,他断了腿,整整十年都没回来过。
约莫十几分钟,我们停在了一间大院外。
青砖院墙,乌瓦大屋,老宅透着久无人烟的幽静感。
锁头锈迹斑驳,唐全捯饬了大半天才打开。
推门时,合页发出似坟地蛤蟆叫唤的咯吱声。
水泥打过地坪,院内没生杂草,左侧一口井,旁边儿有个两米见宽的花台,栽着一棵歪脖子桃树。
正中央的堂屋修葺着高高的门槛,屋门紧闭。
左右两侧各有几个房间,同样门窗严密。
“以前罗家对我很好,老爷夫人给的工资高,我拿回来让家里新修了房子,结果我爸妈没怎么享福,忽然就生了怪病,变得疯疯癫癫。我没时间来照顾他们,没过多久,他们就暴毙身亡了。”唐全眼中透着复杂。
“人各有命,唐叔节哀。”我轻声劝说。
唐全轻松的笑了笑,说:“少爷,我早就看开了,这里安静,安全,城中村什么都能买到,只要出去办事时足够小心,回来不要暴露行踪就不会有事。”
“嗯。”我点点头。
唐全又去推开正中央的瓦屋大门。
干干净净的堂屋内,摆着雕花木桌,实木椅子。
北墙立了个灵堂,虽无灵位,但挂着两张遗照,是一对六十余岁的夫妇,面无表情。
“家里挺干净。”我四扫了一圈,即便犄角旮旯里,都没有灰尘。
“是啊,一直没回来过人,一切都保持当年的原状。”
一边回答,唐全一边走到灵堂前,先从桌子抽屉里拿出来几根香,点燃后作揖插香,又将唐芊芊的遗照摆在角落。
接着,唐全回过头,谨慎问我:“您说的和罗家有瓜葛,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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