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待王谏转身之时,王宸忽然喊道:“我儿!”
王谏让他叫的心一震,立即回头跪倒:“父亲是还有什么要交代我吗?”
王宸目光泛红,眼中泪光晶莹,伸手抚过儿子头顶,满是不舍:“你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父亲!”王谏哭道:“倘若如父亲所言,孩儿能回并州老家,我们要不了多久便能再见!到时候儿子什么都不求,只伺候您养老!”
王宸不言,脸上带笑,只是点头,却有泪珠滑落。
“去吧。”
王谏被押军带走了,王宸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
直到彻底看不见了,他才将草帘放下。
“我要休息一会,你们不要惊扰我。”
“一直往北走,送我回家。”
王氏少年们听到嘱咐,都哽咽点头。
车内,王宸从袖口取出一个小玉瓶。
当中倒出一粒药丸,散发着一股清香味。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药丸吞入口中。
药入腹后,王公忽向前,掀开草帘,却早已见不到儿子的背影了。
他颓然坐了回去……
——城内刑场,跪着许多人影。
雒京百姓们里外三层,将这围得水泄不通。
徐岩望着头顶的太阳,见时辰已到,将手一摆:“行刑!”
从左到右,一颗又一颗人头,依次落地。
王福忽然抬头,大声喊道:“廷尉卿!徐公!”
“刀且慢下,容我与徐公言!”
他被绳索捆缚,回头不得,只听到背后叹声响起:“故人是有什么言语要交代吗?”
是徐岩。
昔日结仇,今朝自己上路,他倒以九卿之身,来称自己为故人了……
王福哽咽,道:“徐公,我无所托付,更不敢妄言求饶。”
“只是……只是并州虽穷虽乱,为世人所诟,却是我家十世而居的乡土啊!”
“家在北、主亦往北,请徐公容我面北而死,以免孤魂无依处……”
徐岩颇有不忍,亲自将他搀起,使之面北:“来!家在此处,游子归乡,愿心安矣。”
“多谢徐公!”
王福大哭一声,引颈就刀,人头落地。
夜里,秦度带着新兵押着配军,在河内地界歇下。
赵远图早早来迎,道:“恭贺秦公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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