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过三十的汉家文人,面带愤色。
他的起身,引来名士们交头接耳:
“李抱石!”
“他怎么坐到西原人那去了?”
“此子文采斐然,昔日曾师从前司空王公,王公言‘李有过人之文采,宜寄情于诗书,非官场之材’,故拜别王公,钟情于山水之间,名声早显……”
“王公出事后,他心怀不愤,又因和裴西楼相交莫逆,这才和西原人走到了一块。”
友人被杀,所以他坐不住了。
王公之死,和周彻有直接关系;裴西楼殒命,也是被周彻亲手砸死。
如此言,周彻算是他的双料仇人了。
周彻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要和我对弈?”
“我不对弈,殿下这杀人对弈之法,也是从未耳闻,想来他日必能留名青史!”李抱石几乎是咬牙切齿。
语气激烈,阴阳周彻将臭名昭著。
周彻不以为意,嗤笑道:“你喝声而起,就为了说这句话?”
“惨幕在前,金樽在手,叫我难抑诗兴,愿吟于席间,以作乐耳!”
唇舌,就是使团的刀剑。
他将酒倒满,一步踏出,张口即来:“悲歌当酒宴离殇,故国飘摇似漏航。”
以酒而入,却是悲歌离殇,恰言他目睹友人身死,倒也切题。
随即话锋一转,直指‘飘摇之故国’——自然是大夏了!
他举起酒杯,痛饮一口,面色狰狞:“倾杯不解心头恨!”
放下酒杯,身体转动,看向西原使团所在:“举目遥瞻域外光!”
他在说,自己在故国饱受屈辱,所以被迫举目域外,只见满眼华光。
借西原,再踩大夏!
似乎,依旧在说自己;似乎,又不只说自己。
席间汉人,神情皆变。
天子手指轻轻敲动,目光微眯,藏匿冷意。
若他方便杀人,不需掩藏。
胸怀杀意,又杀之碍名时,他才会如此。
李抱石将杯一倾,剩余酒水悉数洒落:“一杯浊酒思前路,九世忠诚付冷霜!”
有人倒吸凉气:“好胆!”
“由酒而入,先言己、再言他!”大皇子口中吐出冷气,神情冷漠。
他是何人?
自是李抱石的老师,司空王宸!
李在叹息,叹息自己以浊酒思了前路,所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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